湖而眺,許書顏緩緩收回了目光,不著痕跡地輕歎了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一個月,祁淵和自己的關係卻並未得到什麼改變,仍舊是二哥與四妹,但無論何時,許書顏都能感到祁淵有些炙熱的目光在關注著自己。
就像此時,湖岸對麵那抹絳色的身影正一動不動,雖然隔著湖水和紗幔,卻仍然擋不住那種讓人心頭一顫的莫名感覺。仿佛被溫暖的夏風所吞噬,明知來去無路,隻願沉迷其間,無法自拔
收回隔著紗幔的目光,許書顏想起了畫樓公子的提議。
祁淵和自己的關係已經夠亂了,若再添上個二皇子,豈不是火上澆油,更難再理清決斷。但讓許書顏覺得意外的是,祁淵從畫樓那兒得知了此事,竟有些動心,好像想勸得許書顏點頭,將來也好以郡主身份從皇宮嫁入祁家。畢竟由畫樓開口求皇帝,比祁含煙要方便許多,皇帝看在他的麵子上也不會太多過問。
但祁淵卻不知許書顏心頭考量。
畫樓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眼神中偶爾流露的不舍卻說明了一切,他還未曾對自己完全的死心。
畫樓的清然卓雅,許書顏本來就是極為欣賞的,若自己並非已經對祁淵有了男女之情,或者他隻是某個落魄藏匿的豪門貴公子,而非當今二皇子越王殿下,他對於許書顏來說,也不失為一個極好的歸宿。
麵對著這樣一個對自己“襄王有意”的男子,許書顏很難做到心中清明勿擾的和他再有什麼瓜葛。僅僅是知己的話,不過偶爾見麵清談罷了,但若是成了他的幹妹子,還要成日住在他地王府,難保不會生出許多的麻煩來。
所以,許書顏寧願保持現狀,也不願涉險,拿自己和祁淵來未來去賭一個可能。
隻是等了這一個月。許書顏有些失去了耐性。
雖然祁淵偶爾讓蕪雪梢了口信過來。說祁冠天那邊已經穩住。隻等祁貴妃地消息。但一日兩日沒有從宮裏有任何地消息傳來。連帶著因為天氣燥熱。許書顏怕再等下去。或許根本就得不到自己想要地結果。
祁玉悠那邊經過瑾沛地悉心診治。身子已經大好。而那一夜。雖然她並未透露和畫樓公子談了些什麼。但精神竟是漸漸恢複了。偶爾也會主動到許書顏那兒去走動。兩人說說話。談談詩詞。卻也是絕口不提關於畫樓公子或者祁淵地任何事情。
但祁玉悠也曾側麵地告訴了許書顏一些上頭地事兒。說是祁老爺子聽了祁二爺地解釋。一開始有些吃驚。細想下來。若他能真心看上一個姑娘。又願意娶回來。這也算了了自己地心願。便也默認了祁淵進宮去求祁含煙地旨意。
祁玉容和祁玉悠地意見則是一般無二。原本就希望祁淵找個家世普通地女子過門做少奶奶。也免得祁家太過招搖。不但女兒嫁入宮裏。連媳婦也是高門貴戶既有背景地。本來祁家辭官五十年。好不容易安安靜靜地過了些平安日子。不用提心吊膽擔心皇上猜忌。正好許書顏也符合這些考量。既無背景。也是個素來性子溫和有度地。不算羸弱。不算精明。做個祁家當家地少奶奶也不會失了祁家地麵子。再說許書顏也算是知根知底。她嫁了祁家。也隻有好處沒有壞處。於是兩姐妹也抱著期待地心情。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