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診室內異常安靜,隻有許書顏舒緩沉沉呼吸聲。
經過瑾沛施針,顯然寒潮已退,許書顏原本緊鎖的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睫羽微微顫著,眼看就要醒來。
“王爺,郡主就要醒了,您可以過來陪著她了。”瑾沛退開兩步,收拾好針灸匣子,把榻前的位置讓給了畫樓。
“要醒了麼?”畫樓丟下茶盞,兩三步便渡了過去,仍舊麵色焦急。
“差不多了,最多半注香內郡主便能醒來。”瑾沛對自己的醫術頗有自信,也把過脈,許書顏如今已無大概,就等身體恢複知覺。
終於放心下來,畫樓正捂住了書顏樓在薄被外的手背,卻聽到診室外燕官欣喜地叫了聲“二爺”。皺眉,一轉頭果然看到祁淵推門而進,麵色無比焦灼擔憂,畫樓隻好立起身來:“你怎麼來了?”
祁淵來不及答話,一把衝過去捉住了許書顏的柔荑,緊緊握住,“書顏她怎麼了!她人才剛剛到你王府兩三日罷了,為何會病的如此厲害。”
畫樓掃了一眼祁淵的手,也不想解釋什麼:“對不起,是我疏忽了,未曾好好照顧她。”
“郡主風邪入腦,所以有些昏闕不醒,等會兒就會好了。”瑾沛見狀,隻好出麵勸阻,隻說是許書顏染了寒邪侵體,有些神智不清罷了,並未透露昨夜宿醉之事。希望能盡量減少些誤會。
畫樓心中有愧,也不想與其爭辯,隻說先去紫宜殿給父皇請安,稍後再過來探望書顏,又吩咐燕官記得等書顏轉醒過來通報一聲,這才先行離去了。
祁淵心中雖然又急又氣。卻也知道不該責怪畫樓。見他一言不發地離開。有些後悔剛才說地重話。但眼前地許書顏一張慘白小臉讓他心如刀割。除了埋怨他沒有好好照顧書顏。也怨自己沒有每日叫水清去打聽越王府地情況。連心上人病地如此嚴重都不知道。
一炷香後。許書顏身上地寒意也漸漸褪去了。雙目緊閉。隻覺得麵上潮熱也幾乎散開了。先前頭疼欲裂地感覺已經不再那樣明顯。耳邊聽見有人在叫喚自己地名字。幾近艱難地。終於睜開了眼。
“書顏!你醒了!”
未曾想。睜開眼第一個見到地人竟是祁淵。許書顏虛弱地浮起一抹如醉淺笑在唇角:“二爺。您怎麼來了王府。”
見許書顏蘇醒。祁淵不知該高興還是心疼。隻好放軟了話音:“傻瓜。這是太醫院。”
祁淵來地也真巧,正好今日庸王招他到疏影閣對弈,哪知剛到皇宮就聽說越王一大早就抱著病重的郡主直闖太醫院。因為擔心書顏,祁淵哪裏還有心思和庸王對弈,隻讓內侍自己回去稟告庸王,匆匆轉了方向趕過來。
“郡主,這裏並非王府,而是太醫院。”瑾沛見許書顏醒了,也鬆了口氣,過去替她把脈,見脈象逐漸平穩,點了點頭:“再休息片刻就能下床行走了,隻是得小心,千萬別再吹了冷風。這深秋的寒氣比之隆冬還要陰寒,不可小視。”
許書顏衝瑾沛感激地笑笑,知道自己多半是因為宿醉,加上早上受了寒才突然暈倒的。環眼一圈發現畫樓並未在診室裏麵,正想問,卻感到一隻手被祁淵雙掌交握緊緊抓著,忍不住又紅霞浮麵:“二爺,勞煩你給我斟杯茶,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