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溫柔!”
“您要是想再用這吼聲把人引過來,給我臉上添點傷,也隨您高興。”戴上鬥笠,溫柔扭頭就走:“不過您要是再對我動手,我說不定就會報官。雖然可能縣太爺不會罰您,但傳出去名聲也不好聽,您自個兒掂量。”
又怒又急,蕭驚堂想追上去兩步,可轉念一想,這人現在跟自己的確是沒什麼關係了,他這樣追著人不放又是何必?
拳頭微微收緊,深吸一口氣,蕭驚堂停住了腳,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巷子口,愣是忍住了沒再把人留住。
留什麼留?叛徒而已,被人打死了也跟他沒什麼關係!
心裏窩火,蕭二少爺揮袖就往回走,也不知自己要去哪裏,就一個勁兒往前衝,撞倒了人,撞翻了菜攤子,許久才站在街口冷靜下來,拿了銀子挨個回去給人賠禮。
他不欠她什麼,也就不必再把人念著,那人慣常會把好心當驢肝肺,他對她仁至義盡了,她不知感恩,那該怪誰?
走著走著,前頭竟然就恰好是蕭記玻璃閣,斂了怒氣,蕭驚堂抬腳進去看。
掌櫃的一看見他便迎了出來,笑眯眯地道:“東家,您不在這幾日,店裏生意沒落下,雖沒有第一天那般被賣了個空,不過每天也能有上萬兩的東西出去。”
點點頭,蕭驚堂跟著他上樓,坐在二樓看賬本冷靜冷靜。
這掌櫃沒騙他,蕭記玻璃閣這幾日的生意當真是興隆,足以將前段時間的虧空都補回來。並且,裴家囂張不了了,有蕭記的玻璃,裴記的生意自然開始走下坡路,盈利也大不如前,周轉的資金一少,裴方物刻意壓低的物價也就漲了回來。
他身上的壓力頓時都消散了。
“二少爺。”蕭管家上樓來,低聲道:“阮姨娘求見。”
怎麼會跑到外頭來見他?蕭驚堂皺眉,放了賬本道:“讓她上來。”
“是。”
阮妙夢找了他半天才找著人,一肚子的話都準備好了,上去就打算開口:“二少爺,妾身想與您說說溫柔的事情。”
臉色微沉,蕭驚堂看了她一眼:“我記得我說過,不要再提起這個人。”
“可是有些事,不說您就不會知道。”阮妙夢輕蹙著眉頭:“溫柔她算不得吃裏扒外,也不該承受您那麼重的怒火。”
算不得吃裏扒外?蕭驚堂嗤笑:“她那樣的行為都不算吃裏扒外,那你告訴我,什麼樣才能叫做吃裏扒外?”
“她……”
“方才我遇見她了,出了蕭家,還能吃肉,看樣子裴方物也沒虧待她。”一想起裴方物,蕭驚堂的手捏得死緊,臉色也愈加難看:“隻是他未必懂得怎麼護著她,杜溫柔聲名狼藉,街都不敢上,被人認出來就會被圍堵,身邊也不見有個護衛……”
阮妙夢愕然,震驚地打斷他:“溫柔被圍堵了?”
提起這個蕭驚堂就有些煩躁,麵上偏生半點波瀾也沒有,平靜地道:“是,方才就撞見一次,想必之前也沒少遇見,額頭上也受了傷。”
還受傷了?!阮妙夢急了:“您也沒護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