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才我聽海兄說,打算畢業以後想要去參加市裏組織的青年武道賽隊伍,不由還是替你感到了幾分惋惜……”
王宇航說著搖搖頭,不過他並沒有接著把話說下去,把話的意思挑明。因為他知道過猶不及,話說到這個份上,想必不用他繼續說下去,對方也知道他的意思了。
果然,聽完他這話以後,海同濟的雙眉微微皺起,在眉間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川字,然後他麵門上的憂愁擔心,轉化成了一聲長長的歎息,道:“王兄說的這些,我又何嚐不知曉。不說那些正規賽事,就連市裏組織的那支青年隊伍的門檻,幾乎每隔一年也會有一次刷新拔高,幸好還有著年齡的限製在裏麵,不然的話,我們兄弟三人恐怕連名都報不上了……”
“嘿,市裏組織的那支青年隊伍,說得好聽點是培養武道苗子,給市裏的形象工程抹一份麵子。說的不好聽一點,在整個天南三十六市裏,排名都是墊底的貨,連最次一等的職業比賽都進不去,算個球啊。想要進去的人,也就指望著隊伍裏提供的內練法門了……”
“實話不瞞你說,王兄,我們三個兄弟,之前商討未來的時候,就打算過,剛出來的幾年為了從那些勢力的手上獲得武道資源,和晉升的通道。不求多高的薪資,勉強混個溫飽也就成了,我們也沒有忘妄想到剛一走出校門,就能夠一步登天,參加職業比賽。”
王宇航聽他這麼說,知道有戲,雙眼一亮,連忙打起精神來,道:“海兄說的極是,沒有歲月的積累,剛剛走出來的我們畢竟根基淺薄,可借用的力量不多。年輕這東西有時既是我們的資本,又是一種束縛。所以對於之前你說的那些觀點,我也是頗為讚同的,能夠忍得一時的寂寞,慢慢積累沉澱自己,隻待得有朝一日一飛衝天。孰不知杜鵑一日不鳴,一鳴則天下知,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兩人越談越歡快,越談越是融洽,就仿佛找到了知己一般,倆人四目,眼眸明亮。
可實則彼此的心中都亮堂著呢,都知道對方心中的算盤,打著的主意。現在就看誰先耐不住性子,點破這話了,而忍不住先把話說出口的那一方,必定在接下來的談判中,失了先機,處處受人製肘。
就在雙方你來我往的試探過程當中,門外,這時忽然傳來了一聲極為不和諧的敲門。
這記敲門聲隻有一下,且一敲即停,跟之前海同濟三人的那一連串如連珠炮的敲門不同,來人顯得極有禮貌,讓屋裏的人知道來人的同時,又盡量做到了不打擾屋裏的人。
然而聽在了此時正說到興頭上,自以為要將一員大將收入麾下,拿在手中的王宇航耳中,卻是分外的刺耳。
他想也不想,眉頭一跳,心中不喜。
在他看來,這聲不合時宜的敲門,不僅打斷了他的思路,還阻斷了他吸納賢才的路子。不過海同濟三人還坐在他的旁邊,他也不好發作,隻是臉色沒了之前那般好看,逐漸陰沉了下來。
在他身邊有一段日子的龍小雨,自然對他的選擇跟隨的主子了解極甚,瞧見王宇航的這幅臉色,就知道他的心情不佳,又不好出麵當這個惡人,那麼就隻有由他這個下手來衝鋒陷陣了,念頭一轉,心中已然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