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b市一處偏僻的小院內,臉色鐵青的田大棒看著他麵前,雙膝著地,跪在地上的弟弟盧小虎。
因為控製不住的憤怒,他的嘴唇都在微微顫抖,右手高高舉起,邊緣泛起鐵青色,就要一掌打下去,給他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兄弟一個教訓。
然後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看著地上那個死不認錯、仍然高昂著頭,卻因為害怕而微微顫抖的身體,胸中的那一口怒氣升到了心間,卻又不爭氣地化做了一聲長長的歎息。
旁邊的盧小蘭,早沒了早上吃早餐時調戲盧小虎的那份精靈古怪,一雙圓圓的杏眼裏,有著蒙蒙的水霧,眼眶微紅。
她嘴唇無聲翕動了幾下,看著自家大哥就要給惹下大禍的盧小虎一個教訓,雖然知道他是咎由自取,不過從小長大的情分還是讓她不忍地閉上了雙眼。
田大棒放下高舉起的右手,因為憤怒而顫抖不止的高大身軀也漸漸恢複了平靜。他痛苦地閉上了雙眼,最終還是不忍心給自己的弟弟一個教訓。
或許正是他的這份放縱,才讓盧小虎越大,脾氣越乖張,惹出的禍事也一次比一次大。
以往他還能夠為弟弟的這一份任性買單,而這一次,他終於兜不住了。
或許是自責,自己沒有做到一個大哥應盡的義務,田大棒沒有教訓自己的弟弟,可麵對犯下禍事的他,也沒開口跟他說一句話。
他們兄弟妹三人,都是孤兒,從小被職業武道圈子中退下來的阿爺撫養長大,雖不是親生的,可他們從小沒受過委屈,別人有的,他們都有。
老大田大棒,兩歲多的時候被父母拋棄,手裏牽著個氣球,站在廣場上,始終記得父母叮囑過他讓他待在原地,不要亂跑,他們很快就回來。
他很乖,按照父母的話,沒有亂跑,父母卻沒有依言再有回來過。小小的人兒不懂,從大人們口中吐出的話,不能全信,從白天待到深夜,他實在受不住睡意,蜷縮一團,睡在了深夜氣溫僅剩數度的環境裏。
就是睡著了,他都沒有離開原地半分。
最後被人販子拐走了,在那裏他渡過了人生最為黑暗的一頓時間。好在幸運女神沒有一直作弄這個小家夥,人販子集團還沒來得及將他賣給合適的下家,就在警局聯合武道家協會的一次聯手打黑下,被剿滅一空。他也被當時正在執行人生中最後一次任務的阿爺給救了下來。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啊?”
“你不是警察叔叔,媽媽說了不能告訴除了警察叔叔以外的陌生人的。”
“嗬嗬,我是警察叔叔的朋友喔,你看我跟他們一起行動的對吧,告訴我跟告訴警察叔叔一樣,沒問題的。”
“可我忘了我叫什麼名字了,我隻記得我姓田。”
“那以後叫你大棒好嗎?”
“大棒,大棒……”
在跟老人生活了近兩年的時間,他三歲那年跟隨著阿爺退役回到了老人的故鄉,也就是在那一年,老人清晨起來,按照往常的慣例準備出門錘煉的時候,發現了被放到他門前的一對棄嬰。
兩個小家夥被紅色的布襖包裹著,放在同一個籃子裏,似乎是知道了自己被拋棄的命運,哇哇大哭著,看見老人卻又像找到依靠般,“咯咯”地破涕為笑。
由於包裹裏沒有寫兩個小家夥的來曆,是以他們也就跟老人隨性了“盧”。
兄弟妹三人同樣都是被親生父母拋棄,被阿爺撿回來收養,在物質上,他們雖然不欠缺,可在心中卻總感覺比人低了一等。
老大田大棒為此苦練武道,希望從這方麵重新找回自信,有了阿爺在一旁的指導,他的速度突飛猛進,不說他們那個小地方,就是在一些一線大城市中的武道圈子裏都可以被稱作為天才。
老二盧小虎則靠著手上的一雙拳頭,將那些敢嘲笑他的兄弟妹三人是孤兒的家夥,一一收拾的服服帖帖。
一些上門為自家孩子找場子的家長,也紛紛被護著弟弟的田大棒,揍了個鼻青臉腫,以後,他們身邊就再也沒有一個人敢借此開刷他們兄弟妹三個。
老三盧小蘭倒是好一點,她是女孩子,有天然優勢,麵對這種事,就是起初的那段日子裏,周圍的人也沒有給她開過什麼過火的玩笑。
是以三人中,她的童年時光過得較為正常的一個了,隻是在心中多少有點自卑。
阿爺過世以後,長兄如父,田大棒,認為應該要擔起照顧妹妹跟弟弟的擔子。
知道他們在小的時候過得不怎麼開心,也就較為放縱二人。在那段日子裏,盧小虎失去了阿爺平時對他的管束,大哥又放手任由他自己去鬧,於是原本就孤僻的性格變得越加的乖張怪戾。
而小妹盧小蘭也從一開始的沉默寡言,不知道打扮自己,變成了一個性格上古林精怪,衣著時尚的少女。不過卻沒像她的二哥盧小虎那樣鬧出過什麼太出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