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子一打開,一股沁人的香氣就撲麵而來。
衛泱定睛一看,匣子內整整齊齊的擺放了幾隻做工精巧的香囊。
“好香啊。”衛泱稱讚一句。
樊悅萩溫然一笑,與衛泱說:“不瞞妹妹,這香囊不止香氣宜人,還可做藥用,有極好的靜心安神之效,是娘親特特向高人求來的香方。”
衛泱聞言,覺得甚是稀罕,立刻從匣子中取出一隻香囊,貼到鼻子邊聞了聞,這一吸一呼間,身上還真就覺著莫名的鬆快了幾分。
嗯,是個不錯的香方。
“妹妹覺得如何?”樊悅萩問。
“大舅母送進來的,自然錯不了。”
樊悅萩似是鬆了口氣,“妹妹覺得好,那便是這香囊的福氣了。妹妹不知,我也是先試用了幾日,覺得管用,才敢送給妹妹的。”
試用嗎?
衛泱抬眼,望著樊悅萩明顯瘦了好幾圈的臉,也是心疼。
想來真心關懷衛渲,替衛渲著急的又何止她這個妹妹。
她悅萩表姐不也是為衛渲的安危操碎了心。
想到這兒,衛泱心裏又覺得不大安樂,趕緊把香囊湊到鼻邊,狠狠的吸了幾口。
“這香囊不止氣味好聞,香囊本身也繡的精致。表姐瞧,就連那蝴蝶的須子都繡的齊整。”衛泱被這香囊上繡的花樣所吸引,更對這幾隻香囊愛不釋手了。
“哪裏就有妹妹說的這麼好,不過閑時胡亂繡了兩針而已。”樊悅萩謙虛說。
衛泱訝然,“這些香囊都是表姐親手繡的?”
樊悅萩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在得知這些香囊皆是出自樊悅萩之手以後,衛泱也不知該高興還是可惜。
高興的是,她表姐不止是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還是個心靈手巧的賢妻。
而可惜的是,她表姐竟然把大把的工夫都花在做女紅上,而不是花在其他更有用的地方。
女紅女紅,隻要是個女子,哪有不懂得縫補刺繡的,就連衛泱也正經學過幾日針法。
婦人家手巧善女紅,實在算不上什麼稀罕。
因此,衛泱並未在學習女紅上花費太多心思。
衛泱無比清楚,在她未來的人生中,精湛的女紅並給不了她實實在在的幫助,連錦上添花也不能,至多能當無聊時的消遣。
而比起這種傷眼睛傷手的消遣,衛泱寧可多練幾篇字,多讀幾頁書。
在這爾虞我詐慣常的皇宮裏,賢惠有何用?你得有心眼才能活的好,且活的長久。
衛泱不能說樊悅萩缺心眼,隻能說她表姐這個人似乎沒什麼鬥誌,或者說她沒有野心。
在衛泱看來,能成為衛渲的女人,坐上貴妃的位置,樊悅萩就已經十分滿足了。
對於皇後之位,樊悅萩從無覬覦。
或許正因如此,龐如燕在世時,與樊悅萩才少有交惡。
而依樊悅萩的脾氣,也的確不太適合統領後宮。
但眼下龐如燕已死,中宮位懸,無論是內宮還是前朝,眾人心裏都有數,這繼後之位,非貴妃樊悅萩莫屬。
無論從出身還是人品上來看,樊悅萩都有資格入主中宮。
可樊悅萩堪稱拙劣的領導能力,來日能服眾嗎?
衛泱默默的打量著她表姐,深感擔憂。
衛泱覺得,她就是太愛操心了,一個衛渲已經夠叫她焦頭爛額,偏她表姐也不叫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