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腕都被我捏紫了,一定很疼。”
“比起你所承受的煎熬,我這點兒小疼算不得什麼。能挨過這種程度的疼,很不容易。不過今後有我在,我會盡我所能叫你不再受那樣的苦。”
徐紫川的暖,叫衛泱猝不及防。
“你究竟想要什麼?”衛泱問,“你既然通過揭皇榜自薦來為我治病,無非就是求高官厚祿,亦或是揚名立萬。你告訴我,你究竟想要什麼?”
徐紫川大方的迎上衛泱的目光,兩人四目相對。
他盯著衛泱,一字一頓的說:“我要你活著。”
要她活著?隻是要她活著?
為了一個素不相似的人,不惜遠赴千裏之外,耗盡所學所能,隻為叫那個人活著。
她與徐紫川連萍水相逢都不算,徐紫川根本沒理由為她如此。
可見徐紫川神色坦蕩,並不像在說假話。
衛泱想要反駁,卻總覺得抓不住關鍵。
人與人之間相處,總是越混越熟的。
可衛泱每見徐紫川一次,就越覺得看不透他。
明明是副少年模樣,卻像隻修煉千年,成了精的狐狸。
小狐狸那個綽號,衛泱真心覺得該退位讓賢了。
“這個你拿著。”徐紫川說著,將一隻銅製的哨子遞到了衛泱手上。
這是最普通不過的一隻哨子,沒有別致的形狀,也沒有繁複的雕花。
看起來也有些舊。
以衛泱的審美來看,這銅哨子好醜。
“為什麼要給我這個?”衛泱問。
“我說過,你身上的毒並未被完全壓製住,隨時都有可能毒發。你若夜裏突然發病,就立刻吹響這哨子,我會即刻趕來。”
一想到她隨時都有可能再次毒發,衛泱就肝顫。
可再想到徐紫川會守在她身邊,為她保駕護航,衛泱就不那麼擔心了。
原本還覺得有些醜的哨子,這會兒看起來竟格外順眼。
衛泱尋思著,便將哨子放到口邊,想試試這哨子能不能吹響。
卻沒想到這舊哨子不但能吹響,還能吹的很響。
她隻輕輕的吹了一下,聲兒就已經有些刺耳了。
人不可貌相,哨子也不能。
衛泱立馬將這哨子攥緊,“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收著這隻哨子的。”
徐紫川微微點了下頭,“我困了,回去睡了。”說完便轉身往外走。
“針!針還沒拔呢!”衛泱喊住他。
徐紫川轉身,“這針自然是誰紮的誰拔。”
徐紫川這話說的有理,可叫人聽來,就是覺得莫名的不爽。
徐神醫,你真的知道本姑娘是誰嗎?
從小到大,算上她父皇和母後在內,從沒有人對她擺過臉色,也沒人敢拿話來噎她。
徐紫川,你很有種。
但你的特立獨行,就到此為止吧,不許再有下回了!
衛泱原本還睡的有些迷迷糊糊,這會兒卻被徐紫川給徹底氣精神了。
人一生氣,就容易覺得空虛,尤其是在這大半夜裏。
衛泱有些餓了,便吩咐半夏去膳房端些宵夜來。
傍晚那一餐,衛泱已經吃的夠多了,半夏看在眼裏,隻怕衛泱撐著,哪敢自作主張,便悄悄去請示了李娥。
在聽過半夏的話以後,李娥隻道,長公主既餓了,自然不能叫人餓著睡,但要吃,也不能胡吃海塞,隻能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