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的,走的好好的徐紫川忽然回身向二樓窗口望來。
衛泱立馬將窗關上,慌忙退去了一邊。
好險,若叫徐紫川知道她在偷看他,八成會以為她有什麼偷窺癖。
“主子?主子?”
衛泱回神,見半夏正一臉探究的望著她。
“什麼事。”衛泱故作鎮定的應了一聲。
“回主子,複顏膏調好了,您看看?”
衛泱點頭,伸手接過半夏遞來的一小盒藥膏。
在聞過也試過以後,衛泱不禁要誇半夏一句,“做的很好,能出師了。”
“都是主子指點的好。”半夏歡喜之餘,也不敢忘形。
“成了,有恭維我的工夫,倒不如趕緊將東西給福來送去。記得好好叮囑她用法,否則用錯了也是白費。”
“主子放心,奴婢這就去。”
半夏一走,衛泱又踱回到書案前。
端詳著徐紫川方才信手畫來的狐狸,越看越是喜歡。
盡管喜歡,但衛泱並不打算用這隻狐狸做繡在香囊上的圖樣。
送人的繡品,圖樣俊不俊,繡功好不好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誠意和心意。
就算徐紫川說她畫的狐狸像狗,那也是她認認真真畫出來的。
即便寧棠嫌棄……他嫌棄一個試試!
衛泱淺笑,望著徐紫川畫的那隻狐狸。
話說,她真的長得像狐狸?
她當徐紫川是在誇她!
衛泱一向說話算話,答應徐紫川要給他弄塊令牌來,就一定辦到。
其實,在討這塊令牌的過程中,還遇到些小波折。
李娥一再勸阻衛泱,不能給徐紫川這個令牌。
衛泱明白李娥的顧慮。
試想,誰會把自家鑰匙,隨隨便便交給一個才認識不過幾天的人?
衛泱也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些冒險。
好吧,她承認她是有些傻。
明明心裏覺得徐紫川可疑,卻在各方麵都給予了徐紫川最大的信任。
衛泱也說不清楚,她為何要這麼縱著徐紫川。
畢竟這世上就是有很多事,是無解的。
徐紫川也是個知恩圖報的,在得到令牌以後,他著意在衛泱喝的湯藥中添了一味甘草。
說甘草清甜,能中和一下湯藥的苦澀味。
然而衛泱並不在乎徐紫川究竟是往她的湯藥裏加了一把甘草,還是一勺蜜糖。
你當全天下人都跟你徐紫川一樣,是個甜食控?
不過托徐紫川的福,衛泱的身體恢複的很快,這兩日已經能去海月閣外走上幾圈了。
這邊,衛泱的身子好的差不離了,但京都城中卻傳來消息,衛泱的姨母,也就是寧棠的親娘樊昕突然病倒了。
聽說,人原本隻是輕微的中暑,包括樊昕在內,所有人都沒把這當回事。
沒成想,這中暑的症狀卻在數日後徒然加劇。
人似乎病的有些嚴重。
否則,也不至於要通知寧棠回去。
衛泱喜歡極了樊昕這個大姨母,聽說樊昕病重,衛泱本打算與寧棠一道回京都去。
但依衛泱如今的身子,還不宜車馬勞頓。
否則,很容易再次毒發。
再者,寧棠騎馬,最多兩個時辰就能趕回京都城,倘若帶上衛泱,總得一日工夫。
衛泱清楚,倘若她執意與寧棠同行,不但幫不上寧棠,反而會添亂。
隻好老老實實的留下,繼續養病。
可心卻無時無刻不牽掛著京都城裏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