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沁難得能尋到由頭來衛泱這兒坐坐,還有一肚子的話沒來得及講,這會兒叫她走,她自然是不願意。
其實,衛沁與衛泱也不是很久才能見上一麵。
正相反,在逼宮事件發生以前,兩人天天都在尚文館一起念書。
盡管如此,但衛沁幾乎沒什麼機會跟衛泱搭話。
衛沁隻怪衛泱的兩個伴讀譚映汐和沈識珺太纏人。
有這兩個丫頭護法似的,一左一右守著衛泱,她這親姐姐都沒地兒站。
趕上今日機會難得,衛沁真想再留一會兒,與衛泱多親近親近。
可衛沁不傻,見衛泱並無意挽留,她若硬要賴在這兒,也是自討沒趣。
衛沁隻好應了衛瀾的話,皮笑肉不笑的囑咐衛泱好好保重身子,便要起身告辭。
然而就在這時,半夏忽然匆匆進屋稟告,說是徐郎中來給長公主請平安脈了。
平安脈?徐紫川還真是懂得“入鄉隨俗”,太醫那套規矩,他這麼快就學會了?
原以為要等到傍晚,徐紫川來煎藥時,才能見上他一麵。
沒想到……請平安脈加煎藥,那她豈不是每天都能見上徐紫川兩回嗎?
想想還真是有些小歡喜呢。
衛沁一聽那位傳說中的徐神醫要來,剛抬起的屁股,又重新落回了椅子上。
不是說要走嗎?怎麼又坐回去了?
衛泱盯著衛沁,眼神分明是在說,請高抬貴臀,慢走不送。
衛沁與她母妃馮太昭儀一樣,都極善於察言觀色。
衛泱的意思,她怎麼會看不懂,卻故意裝傻充愣,賴著不肯走。
這也不能全怪衛沁好奇心重。
隻怪這公主的日子太拘束,太枯燥。
宮裏難得來了個新鮮人,又正好叫她撞見,不留下來看看,非得後悔死。
再有,聽說那位徐神醫醫術蓋世,比太醫院所有太醫加在一起還厲害。
這樣一個奇人,不親眼看看,怎麼甘心。
即便因此招了衛泱厭棄,衛沁也覺得很值。
衛沁竊喜,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她今日算是來著了。
衛泱看的出,衛沁是打定主意不想走了,而另一邊的衛瀾,也饒有興致的盯著門口。
真不愧是親兄妹,這強大到令人發指的好奇心啊。
有衛瀾和衛沁在跟前守著,叫她跟徐紫川怎麼好好說話?
衛泱鬱悶。
還有,徐紫川可是嚴重的孤獨症患者,似乎有些認生。
人多了,衛泱隻怕徐紫川會覺得不自在。
衛泱最近多了一個毛病,就是見不得徐紫川難受。
隻要徐紫川有丁點兒的不自在,她就覺得有十倍的不自在。
既然衛沁不好攆,那就先從衛瀾下刀。
見衛泱望向他,那臉色那神情,明擺著是在下逐客令。
衛瀾立刻幹笑幾聲,“聽說那位徐郎中醫術精湛,舉世無雙,我真想親眼看看,那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物。”
“我跟四皇兄一樣。”衛沁趕緊應和說。
竟然這麼坦白?
衛泱無奈。
既然衛瀾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她若還執意攆人,就顯得太不近人情了。
更何況,衛瀾和衛沁一個是她皇兄,一個是她皇姐。
即便隻是庶兄和庶姐,也不能不給兩人這個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