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下一整壺酒是不成問題的。
可今日席上一比,衛渲這點酒量比之寧棠就不夠看了。
衛泱納悶,寧棠究竟從何時起,變的這麼會喝酒了?
衛泱還清楚的記得,他們小的時候。
有一回她父皇和母後在宮中設宴,寧棠一家也受邀前來。
席間,寧棠饞酒,央著他爹安國公給他嚐一口酒。
安國公對寧棠是疼進了骨子裏,一向是有求必應的。
可這酒,他還真不敢隨隨便便就喂給兒子喝。
於是,便使筷子沾了一點兒酒,叫寧棠淺嚐了一口。
衛泱至今還忘不了,寧棠被酒辣的小臉皺成一團的樣子。
那個時候的寧棠,還是個超級可愛的小正太。
而如今,已經長成了翩翩少年。
逝者如斯,不舍晝夜。
時間在寧棠身上並不是一把殺豬刀,反而是一把美容刀。
比起十一二歲時的青澀模樣,如今十七歲的寧棠,更加的清俊出色。
他不笑的時候,很是溫潤儒雅。
可隻要一笑,還是一團的孩子氣。
寧棠偏過頭,見衛泱正雙手托腮,一臉笑意的望著他。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遙遙一對。
衛泱臉上的笑意更濃,寧棠卻迅速的避開了衛泱的視線。
喲!寧大公子的臉怎麼這麼紅?
莫不是喝醉了?
“斟酒。”寧棠吩咐一旁的宮女說。
“不許斟。”衛泱立馬出言阻止,“瞧,臉都紅成這樣了,還喝?”
“無礙。”寧棠說,依舊不敢對上衛泱的目光。
“不行就是不行。這酒小酌可以怡情,但喝多了必然會傷身。即便你怪我掃興,我也不許你再喝了。”
衛渲看熱鬧不怕事大,忍不住從旁打趣道:“你呀,活脫脫一個小管家婆。皇兄可是記得,你從小就愛管著寧棠表弟。”
“我管他,都是為了他好。若換作別人,看我還會不會多管閑事。”衛泱衝衛渲說,“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這話不獨是對寧棠說的,也是對皇兄說的,皇兄也少喝幾杯吧。仔細我貴妃表姐惱了,擰你幾下。”
“貴妃最是溫柔乖順,哪像你。”
衛泱撇嘴,立馬鼓動樊悅萩,“表姐,快擰我皇兄一下,叫他嚐嚐厲害。”
“妹妹!”樊悅萩哪敢擰衛渲,即便再借她十個膽子也不敢。
再有,她也……
“怎麼?”衛泱問。
樊悅萩臉漲的通紅,喝多了似的。
“我…我舍不得。”
“什麼?表姐說什麼?再大聲點兒,我沒聽清。”
“妹妹慣會取笑我。”樊悅萩臉燙的快要冒火,“我瞧瞧霖兒去。”
話畢,樊悅萩便起身,逃也似的往後頭去了。
“悅萩表姐臉皮薄,就跟小時候一個樣。”衛泱笑嗬嗬的說,“皇兄可還記得那年,咱們一同去甘露宮後頭的桃花林子裏,賞桃花的事?”
衛渲微微點了點頭。
“我還記得那天,皇兄不止親手折了桃花贈予表姐,還為表姐詠誦了一首《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
皇兄,你可還記得,你與悅萩表姐也有過一段兩心相悅的美好歲月。
你不能忘,也不該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