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衛泱的月事幾乎來幹淨了。
這五日間,衛泱別說出門了,連地都很少下。
衛泱本是那種好靜,又很耐得住寂寞的性子。
但五日煎熬下來,人也有些受不了。
那種閑到快發黴的滋味,衛泱算是切身體會了。
這日上午,衛泱又照例歪在軟榻上放空。
忽然見忍冬匆匆進屋來報,說是寧將軍在外求見。
寧棠?是寧棠來了?
衛泱趕緊從軟榻上翻坐起來。
心道,寧棠可真是她的大救星,她眼下何止閑的發黴,簡直是閑的發慌。
若再不來個人陪她說說話,她便要活活悶死了。
“快,快去把人請進來。”
衛泱說,從來沒有像眼下這般,迫切的想要見寧棠。
忍冬得令,立刻去請。
不多時,寧棠就笑盈盈的進了屋。
平日寧棠進宮,總是一身利落的勁裝。
而今日,寧棠卻穿了一身雅致的竹青色長袍。
寧棠天生一副衣架子,穿什麼都好看。
但主要還是看臉。
長得好看的人,穿什麼都是好看的。
隻是這一身長袍,並未將寧棠襯的很儒雅文弱。
寧棠依舊是一身的英氣逼人。
“早想來看看你了,卻聽說你這幾日身子不便,不好來擾了你修養。雖然遲了些,但還是要跟你說聲恭喜。”
又是恭喜。
這幾日,衛泱聽過最多的兩個字就是恭喜。
來月事叫衛泱覺得無比麻煩,無比煩躁,有什麼值得恭喜高興的。
反而叫人很鬱悶。
寧棠嘴上說著恭喜衛泱,實則也是在恭喜自己。
衛泱成人了,成了一個真正的女人。
這離他成功的將衛泱拐回去做媳婦,又更近了一步。
想想真的叫人太欣喜了。
盡管心中煩悶,但衛泱也不是個不識好歹的,知道寧棠這是一片好心。
“你我之間客套什麼,快坐吧。”
寧棠點頭,往衛泱身邊一坐,順勢將一個油紙包放在了手邊的矮幾上。
“這是什麼?”
“你忘了,這是你上回在聚仙樓說好吃的雙色馬蹄糕。”
難為寧棠還記得這茬。
其實,衛泱根本就不喜歡吃什麼雙色馬蹄糕,更不喜歡那個聚仙樓。
那日在聚仙樓裏發生的鬧心事,衛泱本來都快忘了。
寧棠這一份雙色馬蹄糕,好像是特意送來提醒她的。
衛泱患有輕微的臉盲,長相毫無特色的人,衛泱很難記住。
但對當日在聚仙樓見過的那位彈琵琶的蘭心姑娘,衛泱可謂是印象深刻。
蘭心,蕙質蘭心,多好多美的名字。
可衛泱隻要一想起蘭心兩個字,就覺得心裏很不舒服,更別說想到那蘭心姑娘的臉了。
前兩天,衛泱有一日閑的無聊,手癢的要命。
差一點兒就命半夏去找張琵琶來給她研究。
後來之所以忍住了,是因為端詳著自己這雙養的嫩生生的手,實在不忍心拿去折騰。
寧棠趕著說,趕著就將油紙包給拆開了。
別說,這雙色馬蹄糕還挺香的,形狀和顏色也都別致好看。
但隻要一想到這東西是從聚仙樓買來的,衛泱就什麼胃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