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泱感慨,這場馬球大會從表麵上來看,跟她的關係最不大。
卻不知背地裏,她早為這場馬球大會操碎了心。
不過付出總是會有回報的,若此番能一切順利,衛渲和衛瀾他們都能成功上道,她就能鬆口氣,也能正經歇上一陣兒了。
這廂,衛泱與寧棠陪樊昭聊的正高興,就見半夏進屋來報,說是長信宮的四殿下到了。
衛瀾來了?
衛泱納悶,她這福熙宮要麼不來人,一來人就紮堆。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大家約好了呢。
衛泱作為福熙宮的主人,見不見訪客本該由她做主。
但有樊昭在,衛泱不便自作主張,便望向了樊昭。
心想,她母後雖然越來越不怎麼待見衛瀾,卻也不至於將人拒之門外。
聽說衛瀾來了,樊昭一臉的波瀾不驚,口氣淡淡的吩咐說:“叫他進來吧。”
“他”,好生疏冷漠的稱呼。
但衛泱卻不怪樊昭待衛瀾冷淡。
真不是她故意向著自己的親媽說話,而是衛瀾自己的確太不爭氣。
明明抓了一手好牌,卻被自己給打爛了。
好在這牌局還有救。
就是得多花些心思而已。
衛泱覺得,重塑衛瀾,她還任重而道遠。
不多時,衛瀾便在半夏的接引下進了屋。
才進屋站定,衛瀾就立馬衝樊昭行禮問安,恭敬且殷勤。
寧棠雖比衛瀾年長,又是衛瀾的表兄。
但宮裏的規矩是,先論尊卑再論長幼。
因此,寧棠見了衛瀾是要行禮的。
“表兄免禮。”衛瀾客客氣氣的衝寧棠說,接著又立馬轉向樊昭,“原不知母後在此,兒臣前來攪擾了。”
衛泱撫額,衛瀾這個人真的很不擅長說謊。
不知母後在此?
皇太後的儀仗就擺在福熙宮外,隔著老遠應該就能看見。
若衛瀾真怕攪擾了樊昭,原路返回就好,何苦還要進來?
衛瀾分明是得悉樊昭在她這兒,特意找過來的。
衛泱想,衛瀾的謊話說的如此拙劣,她都聽出來了,樊昭一定也聽出來了。
無論樊昭心裏怎麼想,衛泱覺得衛瀾做的很好。
緊抱樊昭大腿,這本是衛瀾從懂事起就應該做的。
雖然不知道從眼下才開始做,還有沒有效果,那也總比母子倆越來越疏遠強。
衛泱覺得蹊蹺,難道是宮裏的風水變了嗎?
衛渲,衛漓,連帶著衛瀾就好像突然一齊開了竅似的,都知道長進了。
這本是好的變化,但衛泱心裏卻隱隱有些不安。
古語有雲,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可見要讓一個人改了脾氣有多難。
衛瀾和衛漓也就罷了,衛渲對樊昭態度的徒然轉變,叫衛泱覺得最古怪。
看來,她回頭得在衛渲身上多留心了。
“一家人說什麼攪擾,坐吧。”樊昭還算和顏悅色的對衛瀾說。
衛瀾鬆了口氣的樣子,又衝樊昭一禮才入座。
“瀾皇兄今兒怎麼有空來瞧我,莫不是有什麼要緊事?”衛泱問。
“倒不是什麼要緊事,但的確是有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