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泱,藥不給我?”寧棠問。
“不給。”衛泱答,“誰知我把藥交給你以後,你回去記不記得擦。還是我每日親自盯著你擦才放心。”
寧棠原是要與衛泱分辯幾句,問在衛泱眼中,他有那麼不講信用嗎?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衛泱這提議不錯。
倘若他的傷需要擦三天藥,那他就能連著三天借上藥的便利與衛泱親近,何樂而不為呢。
“那咱們說好了。”
衛泱點頭,“不過……”
“不過什麼?”寧棠問。
“不過,你這手腕上的傷我可不白治。”
“你就是個狐狸,從來都不肯吃虧的。”寧棠笑道。
“你才知道?”
寧棠哪辯的過衛泱,隻得乖乖服軟,“說吧,您老人家有何吩咐?”
“明兒我想去一趟禦馬監。”
寧棠猶豫,若是旁的事他必定一口就答應了。
可這件事,得容他斟酌斟酌。
“寧棠?”
“才出了那樣的事,我不想你勉強自己,無論是心裏還是身上。”
“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去看看小灰。”
隻是去看看馬嗎?
“那我陪你去,隻是這天氣,也不知雨明兒能不能停。”
“是啊,要不是因為今日下雨,我這會兒就想你陪我過去。”
“就那麼喜歡小灰?”
衛泱是喜歡小灰,但更想親自去禦馬監了解一下有關禦馬監突現鼠患的事。
她答應衛漓,也答應了自己,三日之內,必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是啊,我喜歡小灰喜歡的不得了。”
“可我卻擔心你擔心的不得了,瞧你病懨懨的樣子,分明是在逞強。”
“哪有,我好著呢。”衛泱立馬應道,生怕寧棠反悔。
衛泱需要寧棠配合她,叫寧棠裝作陪她去禦馬監相馬或教她騎馬的樣子。
否則,她這不常出現在禦馬監的人,突然常常往禦馬監跑,很容易會打草驚蛇。
總要師出有名,才不會招人懷疑。
見衛泱堅持,寧棠哪裏忍心叫衛泱失望。
答應明日一定會陪衛泱去禦馬監走一趟。
眼見目的達成,衛泱鬆了口氣,又笑盈盈的問寧棠,“昨兒,你有好好的送映汐回府吧?”
“你交代的事,我自然會辦的妥妥當當。”
“你沒借機欺負映汐?”
“我哪敢欺負她,她被你就嚇得夠嗆,路上一個勁兒的自言自語,說從未見過你那樣。”
是啊,衛泱也沒料到她突然會在眾人麵前情緒失控,歇斯底裏的大哭起來。
“你也被我嚇著了吧?”
“嚇倒是沒嚇著,就是心疼。”寧棠紅著臉說,盡管這話聽起來有些肉麻,但他心裏的確就是這個感覺。
“我知道你對我最好。”衛泱也毫不掩飾對寧棠的感激,“你昨兒還特意叫徐郎中來開解我,真是難為你了。”
可不是挺難為他的。
天知道他心裏有多不待見徐紫川那個人。
但是,“我知道你很聽徐郎中的話,所以才托他代我好好安撫你。”
寧棠話裏話外,都帶著一股明顯的醋意。
衛泱卻沒太聽出來,“我一向是從善如流。”
“既然你肯那麼聽徐郎中的話,為什麼就不能也那麼聽我的話。”
“可以呀。”衛泱笑答,“下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