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得了這話,立刻應道:“回主子的話,奴婢原本也想早去早回,誰知禦馬監的掌事太監聽說您在禦馬監遺失了一隻耳環,緊張的不行。不僅命監裏所有的太監都停下手上的活,一起幫著找。在便尋無果之後,還請奴婢坐鎮,挨個太監搜身。這還不夠,又搜了所有太監的住所。因此,才耽誤了奴婢回來複命。”
“倒是難為你了。”衛泱說著,又著意給半夏添了一杯熱茶,“不過瞧你的神情,你此番前去似乎並無太大的收獲。”
半夏點頭,“不瞞主子,那禦馬監的掌事太監提議搜身和搜宮的時候,奴婢心裏還暗喜,以為這樣一鬧,必定會有所收獲。但轉念一想,距離昨日事發已經過去一天多了,即便真有什麼遺落下來的罪證,隻怕也早就被清理幹淨了。奴婢無用,沒能幫上主子。”
衛泱莞爾,“哪能怪你,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是我不死心,才叫你去跑了這趟腿。趕緊的,把這碗茶喝了。”
“噯。”半夏接過茶碗,剛喝了一口就抬頭問衛泱,“主子猜,奴婢之前在禦馬監撞見了誰?”
“誰?”衛泱問。
半夏也就是一問,哪敢真與衛泱賣關子,“回主子,奴婢撞見了太後身邊的梁公公。”
“梁來喜?”
“是,就是這位。”
衛泱曉得,這位梁來喜梁公公是在逼宮事件發生以後,接替之前的方公公,掌管景和宮內務的掌事公公,深得樊昭器重。
好好的,這梁來喜為何會忽然跑去禦馬監呢?
即便是代樊昭去探望樊昭的愛駒們,也不必勞動梁來喜堂堂景和宮的掌事太監親自出馬。
不過事無絕對,也不能武斷的認為梁來喜突然出現在禦馬監就是可疑。
但梁來喜趕在眼下這個當口出現在禦馬監,的確會引人多想。
樊昭是個極睿智果敢的女人,以衛泱對樊昭的了解,樊昭大概也察覺到禦馬監突然爆發鼠患一事十分可疑。因此,才派親信梁來喜去禦馬監打探此事。
“主子,要不奴婢明兒一早再去一趟?”半夏問。
“不必去了,既然母後已經插手此事,咱們就坐等幕後主使落網即可。”
太後已經插手?
哦!半夏也回味過來。
“有太後作主,絕對跑不了那奸賊。”
衛泱說話,一向不喜歡用“絕對"和“必然”這樣的字眼,也不喜歡別人用。她是覺得在事成之前,將話說的太滿,顯得既自負又傲慢。
但此刻,衛泱卻非常讚同半夏的說法。
隻要有樊昭出馬,那幕後主使絕對跑不了。
盡管眼下,還沒查實此人究竟是誰,但一想到那個險些害死寧棠和徐紫川的奸人末日即將來臨,衛泱心裏就暢快的不得了。
“母後做事向來雷厲風行,依我看,明日之內此事一定會有眉目。”
半夏點頭,“主子說的很是,依奴婢愚見,此事明日便能了結。”
“但願如此。”
衛泱與半夏正說著話,就見徐紫川端著湯藥進了屋。
正要應和衛泱的半夏立刻住了口,隻道茶壺空了,便提起茶壺說要下去再添壺熱茶過來,就匆匆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