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還有……”
“還有什麼,你盡管說。”
“回長公主,臣女明日想再去譚府一趟探望映汐。”
“好啊。”衛泱想都沒想,就一口答應了,“你明兒見著映汐,幫我給她捎句話,就是咱們之前合計好的那句。說我隻給她十日時間養病,多超一日,便罰她寫二十篇大字,看她還敢不乖乖養病。”
“臣女記住了。”沈識珺應道,“長公主,臣女明日或許會晚些回來,臣女想在看過映汐以後,順道回伯府一趟。”
譚府在城東,長興伯府在城西,怎麼會是順路呢。
血濃於水,任沈識珺嘴上再怪她娘親是非不分,心裏還是記掛著她娘親的。
“正好,我前兩日才得了幾匹不錯的衣料,湖藍色、靛青色都很合夫人穿,你就代我將衣料送去給夫人,叫夫人裁幾身時興的衣裳穿吧。”
“哪好無緣無故領長公主的賞。”
“識珺,你跟了我五年多,還不知道我的脾氣?”衛泱問。
沈識珺怎麼會不知道。
長公主無論是賞是罰,都說一不二。
沈識珺不敢再推辭,“臣女代娘親謝長公主恩賞。”
衛泱頗為滿意的笑了笑,又對沈識珺說:“眼見這天氣一天比一天涼,身上的秋衣也快穿不住了,咱們也是時候該裁幾身冬衣預備著了。今年冬天,我想裁身鵝黃色的衣裳穿,那顏色看起來就叫人覺得暖和。”
“長公主膚白貌美,穿什麼都好看。”
“別光說我,回頭你也挑幾匹合眼的料子,裁幾身新衣裳穿。要不,你也和我一樣,裁身鵝黃色的吧。”
“臣女不敢。”沈識珺知衛泱是一片好意,卻不能接受衛泱這片好意。
與長公主穿一樣的衣裳,豈不是找死。
“這有什麼不敢的,左右你也要裁冬衣過冬的。”
“回長公主,去年崔婕妤為臣女裁的冬衣都還很新,不必再另裁了。”
“崔婕妤的心意是崔婕妤的心意,我的是我的。”衛泱柔聲說,“識珺,你聽我的,以後不要總穿那些暗色的衣裳,要多穿些顏色鮮亮的衣裳。”
沈識珺猶豫,“臣女襯不起鮮亮的顏色,穿那樣顏色的衣裳不好看。”
“誰說的?”
“她…她們。”
真是惡人多作怪。
衛泱猜,與沈識珺說這種話的人應該不是沈識珺的嬸嬸們,就是沈識珺的那些堂姐妹。
以沈識珺那三位嬸嬸的人品,得了好的衣料,當然是自個留給,要不就拿去給自己的親閨女裁衣裳。
最終能分到沈識珺娘倆手上的衣料,都是人家挑剩下的。
在印染技術欠發達的古代,顏色鮮亮的衣料遠比顏色暗沉的衣料貴重。
所以,沈識珺的衣裳大都顏色暗淡。
年紀輕輕的小姑娘,穿一身老氣橫秋的顏色,哪裏會好看。
說好看的,都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明明是把你挑剩的,看不上的東西拿去給人家,還要人家對你感恩戴德。
真是有夠惡劣。
“識珺,我問你,你是信我還是信她們?”衛泱問。
“臣女聽長公主的。”
“好!午後我就召尚功局的人來為你量體裁衣,咱倆就要穿的花花綠綠,鮮鮮亮亮的過這個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