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樊昕踟躇著,不知該不該說。
“夫人,你我夫妻之間,有什麼話是不能講的。”
多少年了,沒見樊昕在他麵前支支吾吾。
寧琛預感,樊昕要與他說的事,應該是件頗為棘手的事。
“我聽仲晨說,泱兒與那位徐郎中關係匪淺。”
“徐郎中?就是從江州來的那位徐郎中?”
“是。”樊昕點頭,“聽說泱兒已向太後請旨,將徐郎中接去了福熙宮住。”
寧琛聞言,卻表現的異常冷靜,“靈樞長公主才多大,即便那位徐郎中有心攀龍附鳳,長公主應該也沒對徐郎中動那種心思。大概隻是為徐郎中看診方便,才會如此安排。你我又不是沒見過長公主毒發時的樣子,那孩子大概是疼怕了,才想到要接徐郎中住的近些。再者說,長公主是咱們看著長大的,長公主是什麼稟性脾氣的孩子我不清楚,夫人這個做姨母的應該也很清楚。長公主不是個會亂來的孩子,你不要多想。”
“老爺說的對,咱們夫妻是一樣的心思,可棠兒那邊卻是真吃醋了。”
“吃醋?”寧琛笑了。
“見兒子悶悶不樂,食不下咽,虧老爺這當爹的還能笑的出來。”樊昕嗔怪一句,“老爺這當爹的心大,我這當娘的可不能任由咱們兒子消沉下去。我原本還有些猶豫,但這會兒已經打定主意。等這兩日我就找一日入宮一趟,將棠兒和泱兒的婚事定下來。如此,咱們棠兒就能安心了。”
“夫人聽我一句,別急著入宮與太後說這些。”
樊昕不解,“為何?老爺不是也願意促成這門婚事嗎?”
“是,我與夫人一樣,也想盡快將這門婚事敲定。但凡事都要講求一個時機,若時機錯了,怎麼可能成事。”
“老爺的意思是,眼下時機不對?”
寧琛點頭,“不怕告訴夫人,這陣子太後與皇上母子倆又在鬧別扭。太後心裏本就不大安泰,如今長公主又突然毒發,太後心裏正煩悶的很,你若趕在這會兒入宮與太後商議長公主的婚事,不是給太後裹亂嗎?你覺得太後能高高興興的與你笑談這些嗎?”
“太後又與皇上置氣了?”
“是,自打那件事以後,就沒真正好過。”
“皇上真是糊塗,怎麼就能連同外人一起害自己的親娘呢。眼下,事情好不容易才平息下來,也不想著如何修補母子間的嫌隙,竟然還與自個的親娘置氣。如此固執,也不知隨了誰。”
還能隨誰,自然是隨了太後。
“皇上與太後置氣,自然有他的緣故,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老爺知道皇上為何與太後置氣?那老爺可與太後說了?”
“不必我說,太後自己心裏有數。”寧琛答。
“是什麼緣故?”
寧琛不肯說,隻勸慰道:“夫人隻管安心養病,宮裏的事能少摻合就少摻合。至於棠兒與長公主的婚事,你也不必操之過急,一定要沉住氣。是棠兒的,絕對跑不了。若不是棠兒的,強求也無用。”
“老爺這話說的很是,可我這做娘親的,就是見不得孩子難受。老爺,棠兒可是你我唯一的孩子,我恨不能將這世上最好的東西都搶來,奉到棠兒手上。泱兒這個兒媳婦,我是誌在必得,老爺也想叫棠兒如願以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