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明日要入宮?”衛泱問。
樊昕點頭,“是,明日姨母會與你姨丈一道入宮赴中秋宮宴。”
“可是姨母的身子……”
“托徐郎中的福,這幾日覺著身上比從前輕快了不少,也沒再吐血。入宮一趟而已,應該沒什麼要緊。況且你母後派人來說,你兩位舅舅及舅母明日也都會入宮,往後像這樣能湊齊了人的機會可不多了。姨母想去,也不願拂了你母後的麵子。”
對於樊昕要入宮赴宴的決定,衛泱還是持保留態度。
不錯,樊昕的氣色看起來是比前幾日要好些,但內裏早就虛透了。
樊昕要入宮赴宴,要挺過的不隻是車馬勞頓,還有各種應酬。
耗費的不隻是體力,還有精神。
若問衛泱的意思,衛泱自然是不讚成樊昕入宮赴宴的。
她困惑,她母後樊昭明知樊昕危重的病情剛剛穩定,為何還盛情邀請樊昕入宮呢?
隻是姐妹情深,思念太重嗎?
也是怪了,昨日見麵時,她母後怎麼一句都沒與她提這樁事。
“聽說明日的馬球大會,皇上會壓軸出場,徐郎中和棠兒也會同場競技。許久沒看過馬球賽了,我倒是頗為期待。”
衛泱一怔,“姨母也要親臨馬球大賽?”
“那是自然的。”樊昕笑答。
單應付晚間的宮宴就夠樊昕心力交瘁的,樊昕竟然還要去觀看晌午舉行的馬球大會?
“姨母聽泱兒一句勸,明日的馬球大會您就別去了,從早折騰到晚,太累也太傷神了。”
“已經答應你母後的事哪好再反悔。”樊昕說著,輕輕的握了握衛泱的手,“泱兒放心,姨母有分寸的。”
衛泱相信樊昕是個有分寸的人,也信樊昭那邊會給樊昕最周到的招待。
人家姐妹情深,想要趕在中秋佳節見麵同喜同樂,她一個小輩攔在中間橫加阻止也是討嫌。
罷了,既然是她母後的決定,她也沒什麼好說的。
畢竟,樊昕與樊昭是出了名的姐妹情深,親妹妹怎麼會存心害親姐姐呢。
“那姨母答應我,明日您一旦覺得身子不適,可一定要說,不許逞強。”
“姨母明白。”
這廂,衛泱正與樊昕說著話,就聽門房的人來報,說是公子回來了。
寧棠腳步快,沒等來報信的走出去,寧棠就風風火火的進了屋,在與樊昕一禮之後,便望著衛泱說:“要來府上怎麼也不提前知會一聲,我是聽徐郎中說了,才知道你過來了。”
衛泱莞爾,“明兒不就是馬球大會了,不想耽誤你用功,就特意沒叫人告訴你。”
“憑我的騎術,怎麼可能輸,不練也沒有大礙。”
“原來如此,看來是我自作聰明,多此一舉了。”衛泱撇了撇嘴說。
“哪有,我哪是這個意思。”寧棠趕忙解釋說,生怕衛泱會生他的氣。
見寧棠被她唬住了,衛泱偷笑,“諒你也不敢。”
瞧衛泱並非真的生氣,寧棠心裏才鬆快下來,笑問:“聽說你今兒親手做了月餅帶來?”
“是聽我皇兄說的,還是聽徐郎中說的?”
“是徐郎中說的。”寧棠答,“徐郎中說,你做的月餅好吃。”
原來寧棠和徐紫川也會閑聊這些呀。
這兩個人究竟是把對方當成對手還是朋友呢?
衛泱很不解。
難道說是亦敵亦友?
都說女人家心思細巧複雜,男人不也是嘛。
真叫人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