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一番觀察之後,趙興便向衛泱稟告說:“回長公主,是有人在街上打架。”
“青天白日,又是在大街上,怎麼會有人打架,簡直目無法度。”衛泱起身來到窗前,向樓下張望,還真有人在打架。
打架的不是兩個人,而是一群人。
確切的說,是四五個人在圍毆一個人。
而被圍打的那個人,似乎還是個孩子。
“這樣打下去恐怕會出人命,得下去看看。”衛泱說著,回身就要往樓下走。
“你留在這兒別動,我下去看看。”徐紫川說。
“我跟你一起去。”
“聽話,留在上頭。”徐紫川說完又轉向趙興,“勞煩趙兄看好了她,別叫她亂跑。”
“徐郎中放心。”趙興恭敬應道,又指派了兩個侍衛隨徐紫川一同下去。
不必徐紫川親自動手,兩個侍衛眨眼工夫就將那五個當街打人的給製服了。
衛泱站在樓上,看的真切,卻聽不真切。
隻見徐紫川與那領頭打人的交涉了幾句,那領頭的便帶著他的人走了。
待那夥人走後,衛泱就望見徐紫川上前去攙扶那個被打倒在地的孩子。
不是孩子,應該是個瘦弱的少年吧。
那少年躲開徐紫川的手,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
在抬頭往樓上這邊望了一眼之後,那少年就衝開人群,踉踉蹌蹌的跑走了。
望著那少年漸漸跑遠的背影,衛泱心裏既擔憂又有些好奇。
那少年為何會當街被一眾人打呢?
實在是淒涼又可憐。
不多時,徐紫川便帶著兩個侍衛回來了。
“那個孩子是怎麼回事?”衛泱問。
“聽說是這一帶有名的慣偷,方才在偷東西的時候正好被人抓住,失主氣憤,便糾集了幾個人,打那個孩子出氣。”徐紫川答。
“偷東西是不對,但濫用私刑也不對。幾個大人圍打一個孩子,就不怕把人打死。”
“那孩子看起來與你年紀差不多,卻是瘦弱的可憐,那一番毒打,是夠他受的。”
“徐郎中,請注意一下你的措辭,我是與那個人年紀差不多,但我不是孩子。”
“不是你自己說,那是個孩子嗎?”
衛泱撇嘴,“沒工夫跟你吵嘴,我就是想,那個少年有手有腳的,做點兒什麼營生不行,為何非要以偷盜為生呢?今兒是有幸碰上咱們,否則很有可能就那樣被人活活打死了,害人害己啊。”
“大約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吧。”徐紫川沉聲道,“世道艱難,世上像那少年一般身不由己的人太多了。”
民間疾苦,衛泱雖不曾親眼見識過很多,但聽也聽過不少。
正如徐紫川所言,世道艱難,為了生存,本性純良之人也能被生生逼成壞人。
“今日咱們能救下他,可明日呢?明日他若再因偷盜被人抓住,或許就……”
“你若是不放心,我便命人去將那少年找回來。既然那少年是這一帶有名的慣偷,應該很容易就能打聽到他住在哪兒。”徐紫川說。
衛泱點頭,“若能找到他最好,至少可以給他送點兒藥去,我瞧他跑時的樣子,應該是傷的不輕。想要一個慣偷改掉偷竊的毛病,學做好人不易。可既然人叫咱們撞見了,也算是種緣份。能幫他一把就幫一把,不求他能立刻改過自新,至少也該讓他學著更加珍惜自個的性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