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霖才四歲,對於衛渲的話並不是太理解。
但話的大意他都聽懂了。
他父皇是要他學著堅強勇敢。
“父皇放心,兒臣一定會像父皇一樣,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父皇沒有你說的那麼好。”衛渲一臉慚愧的說。
在衛渲眼中,他自己才不是什麼男子漢,不過是個無用的懦夫而已。
“父皇就是男子漢,在兒臣心裏是,在母妃心裏也是。還有姑母,在姑母心裏,父皇一樣是個男子漢。姑母臨去江州養病前曾跟兒臣說過,說父皇最喜歡兒臣了,姑母還交代兒臣,叫兒臣要常常陪伴在父皇身邊,不要叫父皇覺得孤苦寂寞。父皇,您覺得寂寞嗎?”
衛泱那個傻丫頭,總是如此為他著想。
他真的好想衛泱,想念那個全心全意為他的好妹妹。
而全心全意為他的女人還有一個,就是此刻正在殿中拚了命的為他生孩子的貴妃樊悅萩。
衛渲將衛霖抱起,“有霖兒和你母妃陪著,父皇不覺得寂寞,咱們就在門外守著,也不叫你母妃覺著寂寞。”
衛渲說完,就抱著衛霖來到寢殿門口站下。
樊昭冷眼望著衛渲,也沒再多言。
頤安宮的寢殿前又恢複了安寧。
天將明的時候,寢殿內傳出一聲嬰兒的啼哭。
盡管聲音微弱,卻叫人無比振奮。
接生嬤嬤匆匆打殿內出來報喜。
“恭喜皇上,恭喜太後,貴妃娘娘誕下一位小皇子,母子均安。”
母子均安!
聽到這句,衛渲高懸的心才漸漸安放回來。
天公見憐,是憐惜貴妃,也是憐惜他。
他已經失去的太多,不能再失去貴妃了。
“父皇?”衛霖仰起頭,輕輕的握了握衛渲的手,“您哭了嗎?”
“父皇沒有。”
衛霖奇怪,那麼方才從他父皇臉上滴落到他手背上的那滴溫熱的水是什麼?
聽說貴妃樊悅萩順利產子,樊昭的臉上總算浮現出一絲笑容。
“不愧是我樊家的女兒,果然爭氣。來人,還不快去輔國公府報喜。”
丹惠、丹羽得令,即刻派人去國公府報喜,一並將此喜訊知會各宮。
樊昭一掃之前的陰霾,滿心暢快。
眼下樊悅萩已經為皇上誕下兩子,在後宮中的地位已是無人能撼動。
待到二皇子滿月的時候,就由她這個太後出麵封貴妃為皇後。
沒有比這更順理成章的事了。
“難得見太後笑,太後是為自己手中又多了一個弄權的籌碼而沾沾自喜嗎?”衛渲一臉冷漠的望著樊昭問。
樊昭迅速斂了笑,“看來皇上是不打算再與哀家好好說話了。”
“朕怎麼會不跟太後好好說話呢?朕這就要與太後好好說一句話,請太後聽好了。”衛渲說著,走上前,將嘴貼在樊昭耳邊說,“朕絕不會叫朕的孩子們像朕與泱兒一樣,成為太後的籌碼,朕遲早會讓太後心甘情願的退居後宮。叫太後看著這大夏的江山如何在被您輕視的朕手中變的空前繁榮。”
樊昭聞言,報以鄙夷的一笑,“那哀家就拭目以待。”
話畢,樊昭就轉身欲離去。
“太後不進去看看您的親孫兒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