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她走進屋來,望見好好倚坐在床上的衛泱,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滾落下來。
衛泱見李娥哭了,也忍不住哭了。
又叫李姑姑為她擔驚受怕了。
從小到大,就為著她時常會發作的病,李姑姑都不知為她憂心了多少回。
李姑姑心疼她,她又何嚐不心疼李姑姑。
衛泱往前傾了傾身子,衝李娥伸出手。
李娥見狀,立馬上前挽住了衛泱的手,“長公主總算是醒了,總算是醒過來了。”
“慶城到宜安鎮長路迢迢,這朱雀山的山路又陡峭難行,姑姑行動不便,又何必巴巴的趕來遭這份罪。”
“長公主病了,奴婢怎麼能不陪侍在長公主身邊。奴婢有罪,是奴婢疏忽,倘若奴婢能早早察覺到長公主的病狀有變,請徐郎中盡早想出對策,長公主也就不會命懸一線。”
“這事哪能怪姑姑,我若存心瞞著姑姑,姑姑又如何能察覺。姑姑這樣說,倒叫我覺得無地自容了。”
“長公主,無論如何沒能照顧好您,就是奴婢的失職。”
“姑姑為我已經夠盡心了。”衛泱說著,將李娥的手握的更緊,淚也落的更凶。
徐紫川生怕才轉醒的人再哭壞了,趕忙輕輕的拍了拍衛泱的背,“別哭了,你越哭李姑姑心裏越難受。”
衛泱聽了這話,趕忙吸了吸鼻子,胡亂抹了把淚,“嗯,咱們都不哭了,咱們好好說話。”
李娥點頭,也趕緊把淚給擦了。
“聽說姑姑命人將我病重的事報到了宮裏去,眼下我已經沒事兒了,還請姑姑即刻命人將我轉危為安的事報上去。”
得了這話李娥沒敢冒然答應,而是回身望向趙興,想看看趙興是個什麼意思。
趙興自個也做不了這個主,又問徐紫川,“敢問徐郎中,長公主的身子真的已無大礙了嗎?”
徐紫川點頭,“暫時應無大礙。”
“那奴才這就命人將消息傳回宮裏。”
衛泱莞爾,“趙興,有勞。”
“長公主平安無事就好。”趙興說,別看表麵上從容平靜的很,那歡喜的淚水都默默的往肚子裏流了。
“說到往宮裏遞消息,這兩日倒是從宮裏傳出來不少消息。”李娥說。
“什麼消息?”衛泱忙問。
“姑姑,那些事還是再緩緩與長公主說吧。”趙興與李娥說。
李娥怪自己高興過了頭,竟一不留神說了不該說的話。
“等回頭長公主的精神好些,奴婢再向長公主回稟。”
“姑姑知道我是個急性子,您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這分明是要活活急死我。”
“這……”李娥為難。
“我知道,宮裏傳來的定然不是什麼好消息,否則姑姑也不至於這般難開口。”衛泱望著李娥,口氣平和的講,“我已經做好準備了,姑姑有話盡管直說就是。”
雖然衛泱都這麼說了,但李娥還是拿不定主意是說還是不說。
她瞧瞧徐紫川,又望了望趙興,見兩人都示意她說,李娥這才開了口。
“回長公主的話,宮裏傳來消息,樊貴妃娘娘意外早產,索性母子平安。”
一聽說她悅萩表姐早產,衛泱不禁心頭一緊。
又聽說是有驚無險,且母子平安,衛泱心裏才稍稍鬆快些。
可見李娥的神情依舊很凝重,應該還有什麼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