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務必要受臣女這一拜。”譚映汐仰頭望著衛泱,頗為動情的說,“臣女知道,太後之所以肯為臣女與景榮哥哥賜婚,都是當年長公主臨走之前,苦心向太後求來的。長公主對臣女的大恩,臣女永世不忘,就算長公主不喜受這些叩拜之禮,臣女也要鄭重的謝過長公主才能心安。”
“好,你的謝意我收到了,地上涼,快起來吧。”衛泱趕著說趕著將譚映汐從地上扶起,接著又牽過忍冬,“走,咱們進屋說話去。”
忍冬點頭,便隨衛泱和譚映汐一道往屋裏走。
“識珺,你也別愣著,快進來。”衛泱溫聲與沈識珺說,“你啊,真是個有心人,竟一大早的去接映汐和忍冬了。怪不得我命人去景和宮找你,景和宮的人都說你不在呢。”
眼下沈識珺壓根就聽不得“景和宮”三個字,一聽心裏就是“咯噔”一下。
說老實話,方才見衛泱與譚映汐和忍冬哭哭啼啼,親親熱熱的那一幕幕,她就已經覺得很不適了。
她是真不願湊在跟前,看著衛泱與那些人姐姐長妹妹短的要好。
可眼下除了福熙宮她還能去哪兒,難不成繼續到長街上閑晃去?
沈識珺心裏雖亂,但有一點她心中還是挺清明的。
倘若太後真要為昨夜之事懲處她,這天底下唯一敢,也能在太後跟前為她說上話的人就隻有衛泱。
現下她很有必要留在衛泱身邊,尋求衛泱的庇護。
於是,沈識珺勉強擠出個笑來,與衛泱和譚映汐她們一道進了屋。
譚映汐本就開朗健談,今日與衛泱久別重逢,話更是多的說不完。
衛泱也攢了好些話想與譚映汐說,卻插不上嘴。
滿屋子隻聽譚映汐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衛泱聽著笑著,忽然有種回到小時候的感覺。
回想起五六年前的她,那時的她也算是個無憂無慮的。
屋內的氣氛融洽且熱絡,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唯獨沈識珺與這輕鬆歡快的氣氛格格不入。
衛泱早就察覺到沈識珺有些心不在焉。
確切的說,是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
趁著譚映汐說累了喝茶的工夫,衛泱忙關懷了沈識珺一句,“瞧你沒什麼精神的樣子,是不是身上不舒服?”
“沒有,臣女挺好的。”沈識珺連忙答,卻滿臉都寫著我並不好。
“長公主,臣女知道識珺這是怎麼了。”譚映汐說。
衛泱莞爾,“你說說看。”
“識珺啊這是思春了。”
“去,沒個正經。”衛泱嗔怪譚映汐一句。
“長公主,臣女這話可不是胡說的。”譚映汐連忙辯解說,“長公主您看,眼下這屋裏坐著的,除了識珺以外都有主了,識珺看著心裏能不著急嗎?臣女便在此代識珺向長公主求個恩典,不若由長公主做主,為識珺擇個好夫婿吧。”
為識珺擇婿?恐怕沒那麼容易。
旁人不知,衛泱心裏卻清楚,識珺她是非……
“識珺如今可是女伯爺,等閑之人自然配不上識珺。”譚映汐摸著下巴,故作思考狀,“若說與識珺般配的,我就隻能想到一個人,長公主覺著把識珺許給寧棠可好?”
一聽寧棠的名字,沈識珺瞬間就變了臉色。
衛泱也是心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