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無論樊太後心裏究竟怎麼想,眼下樊太後肯給她辯白的機會已是難得。
她必須得抓住這個機會,叫樊太後徹底相信她與翟清之間確無苟且。
“太後您是知道的,臣是家中獨女,既無兄姐也無弟妹。臣打小就羨慕那些有兄弟姊妹作伴的人,心裏很渴望能有個哥哥或姐姐。自從臣來到景和宮當差,結識了翟琴師以後,翟琴師就一直像兄長一般照拂臣,臣也如同敬重兄長一般敬重翟情師,很願意與翟清師說說自己歡喜和煩心的事。臣心裏明白,臣不該私下裏頻繁的與翟琴師相見,這有失體統,也違反了宮規。臣不敢奢望太後您能赦免臣,臣自知有罪,甘願領罰。”沈識珺說完,便跪伏在地,衝樊昭重重的叩了一個頭。
“這裏是皇宮,是這天底下最講尊卑,最講秩序的地方。你與翟清雖情同兄妹,但瓜田李下的是該多多避嫌才對。”樊昭說,口氣聽來比之前多了幾分溫度。
“太後教訓的是,臣受教。”
“識珺,哀家問你,你是真把翟清當哥哥看?”樊昭問。
沈識珺點頭,“是,在臣眼中,翟琴師就是臣的親哥哥。”
“既如此,哀家便成全你,就叫翟清給你當哥哥。”
“太後的意思是?”
“隻要你與翟清正式結拜,成為一對真兄妹。縱使日後你倆常來常往,這宮裏也不會再有人敢說你倆的閑話。”
沈識珺聞言,不禁望向站在樊昭身側的翟清。
太後說要她與翟清結拜?
沈識珺有些糊塗,太後為何要如此安排?
太後不是不喜歡她與翟清走的太近嗎?卻又說什麼她與翟清結拜以後兩人就能常來常往。
這是不是有些太不符合情理了?
難道太後這樣做是想徹底斷了她對翟清的念想?
故意要讓她與翟清成為人盡皆知的兄妹,如此,她與翟清便再無可能。
否則,便成了亂倫。
沈識珺承認,她對翟清是存有愛慕之心。
但她不傻,她心裏很清楚,她與翟清是不可能有結果的。
即便翟清真成了她的異姓兄長也無妨。
可要她堂堂長興女伯,去認一個男寵做兄長,這必將為她招來全天下人的恥笑。
她即便不顧自身的體麵,也要顧她沈氏一族的體麵呀!
見沈識珺半晌沒應聲,樊昭忍不住追問一句,“怎麼,識珺你不願意?”
沈識珺心裏自然不願意,可她卻不敢直言與樊太後說她不願意。
倘若她回答說她不願意,樊太後必定會問她理由。
她總不能明白說,她是嫌棄翟清卑賤的出身與尷尬的身份,才不願認翟清做兄長。
這樣說豈不是明著打太後的臉嗎?
那麼,她就隻能曲意逢迎的說她願意?
就在沈識珺焦灼不已,不知該如何作答的時候,一直默不作聲的翟清突然開了口。
“太後,翟清微賤,不敢高攀了沈女伯做妹妹,還請太後收回成命。”
樊昭聞言,並未理會翟清,而是盯著沈識珺,質問道:“你心裏也是這麼想,覺著翟清不配做你的異姓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