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是真佩服長公主,學醫可以要有相當的耐心,臣女可沒長公主這份耐心。”譚映汐歎道。
“要論耐心,我可比徐郎中差的遠呢。他對醫藥的癡迷,已經到了常人無法企及的地步。”
“那長公主覺得徐郎中是更癡迷於醫藥,還是更癡迷於您呢?”譚映汐笑問。
衛泱一怔,她從前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像這種古靈精怪的問題,也就譚映汐能想出來了。
“我也說不好,等回頭我問問她去。”衛泱答。
“要是徐郎中說他更癡迷醫藥呢?”譚映汐又問。
“他若真這麼回答我便安心了。”衛泱柔聲應道,“如此,即便來日我無法一直陪在他身邊,也還有東西支撐著他,讓他能好好的活下去。”
“長…長公主……”譚映汐鼻子一酸,竟有種想哭的衝動。
早膳畢,衛泱便按照約定與徐紫川一同去昭陽殿給衛渲送藥。
徐紫川怕衛泱辛苦,特意命人替衛泱準備了軟轎。
而衛泱卻不肯上轎,說想與徐紫川一同步行過去。
衛泱不是不怕冷,也不是不怕累,隻是相比這些,她想與徐紫川在一起多待一會兒的欲望更加強烈。
嚴寒算什麼,腿腳酸軟又怕什麼。
她心裏是熱熱暖暖的。
“沈氏的事朕已經聽說了。”衛渲與衛泱說。
“皇兄的消息倒是靈通。”比起衛渲,衛泱的神情顯得要從容許多。
“景和宮那樣大張旗鼓的準備結拜宴的事,朕想不聽說都難。”
“真不愧是太後,做事還是一貫的雷厲風行,說三日後會在宮中設宴,還真就這麼做了。”衛泱說,口氣中帶著濃濃的嘲諷之意。
衛渲看的出,衛泱為此事很不痛快。身為兄長,他自然想為他的寶貝妹妹做點兒什麼。
“沈氏如今雖是太後身邊的人,但她曾是你的伴讀,皇兄怎麼會讓往日你身邊的人與一個卑賤的男寵結拜為兄妹。泱兒放心,皇兄一定會阻止這件事。”
“皇兄不必為我如此費心,皇兄眼下最需要的是靜心休養,這種事就隨他去吧。”
“皇兄知道泱兒懂事,但皇兄不獨是為你才要阻止這件事,也是為了咱們大夏勳貴們的臉麵。倘若沈氏隻是一個尋常的女官,隨的她要不要與那翟清結拜,皇兄絕不會插手。但泱兒知道,沈氏並不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官,她身負長興伯的爵位,是我大夏的勳爵。堂堂伯爺,竟然要與一個男寵結拜,這不止有失勳貴的身份,更有違大夏國法和我衛氏皇族的祖訓。縱使樊太後身為攝政太後,手握大夏的一切軍政大權,朕也不能任由她帶頭壞了老祖宗留下的規矩禮法。這世上的事有一便會有二,萬一底下的人都以此事為借口,群起而效仿,視禮法於不顧,固有的秩序便會被打亂,天下也必將隨之大亂。”
“皇兄所言甚是,妹妹也知此事關係重大,昨日已經去過景和宮,試圖勸說太後收回成命,但沒有成功。”
“既然勸說不成,那就隻能來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