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清不明白長公主的意思。”翟清望著衛泱,故作疑惑。
衛泱心裏有數,精明如翟清,怎麼會不明白她的話中之意。
裝糊塗?本公主一定要你裝不下去。
“翟清,這些年在宮裏,你已經享過了常人想都不敢想的榮華富貴,也該知足了。人心不足蛇吞象,仔細一個不小心撐破了自己的肚子,得不償失。”
“長公主怕是誤會了什麼。”翟清得了這話,一臉從容的說,“自翟清入宮以後,從未刻意謀求過什麼,如今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太後給的。敢問長公主一句,長公主總認為太後太偏寵於我,究竟是出於對我的嫉妒,還是在懷疑太後的英明?”
翟清說他就是一隻任人擺布,無辜又可憐的小白兔?
所有的一切都是樊太後強加給他的,全部都是太後的錯?
能說出這種話,翟清這個男人真是無恥到了極點。
衛泱覺得自己真傻,怎麼會妄圖與翟清這種混蛋溝通。
若說這是一場談判,那麼他們已經談崩了。
翟清根本就沒打算與她好好談,她受夠了!
驀的,衛泱覺得手背一暖。
徐紫川輕輕的握了握衛泱的手,又與衛泱打了個眼色,示意衛泱稍安勿躁。
奇怪,她方才明明已經惱火到要放句狠話就拂袖離去,可經徐紫川這一下安撫,她胸中的火氣竟然瞬間就平息下來。
對,她得聽徐紫川的,她要冷靜下來。
這應是她最後的機會,和平解決某些事的最後機會。
“翟清,我是滿懷誠意的想要與你開誠布公的談一談,可是你仿佛並未將我的好意當回事。難道你不想與我談?”
“長公主打從心底裏就疑我不信我,要我怎麼與長公主談。”
“翟清,我信你。”衛泱說。
翟清遲疑,靈樞長公主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前後態度竟然轉換的如此之快,其中定有陰謀。
“那翟清就謝長公主了。”
“翟清,做人要懂得禮尚往來,既然我如此信任你,那麼你是不是也應該對我有所回報?”衛泱問,毫不掩飾眼中的算計之色。
來了,他就知道長公主對他沒懷好意。
信他?恨不能把他扒皮抽筋才對。
他倒是好奇,長公主有什麼有趣的提議。
“長公主想要什麼回報?”
衛泱莞爾,但笑容卻透著幾分陰森,“既然你說你如今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太後給你的,你並未刻意謀求什麼,那即便失去某些東西,如翟清你這般豁達高潔的人,應該也不會介意。那麼從明日起,你就不要再出入內書房和外書房了,這對你好,對太後也好。你不是個愛琴如命的琴癡嗎?日後你得了閑,多彈彈琴就是。”
“翟清無法答應長公主。”衛泱話音剛落,翟清就一口回絕說。
衛泱早就知道翟清不是個好對付的,可任翟清再難對付,她今兒也要把翟清這塊難啃的骨頭給啃幹淨了。
“說說你的理由。”衛泱還算心平氣和的與翟清講。
“翟清是太後的人,隻聽太後的吩咐。內書房和外書房是太後叫我去的,我若突然說不去,那便是悖逆太後,必然會惹太後生氣。身為男寵,本分就是哄主人高興,身為最安守本分的人,我自然不能做出任何違逆太後心意的事。因此,我無法答應長公主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