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何去何從(2 / 2)

蘇少言依言坐下來,目光不由的四處的打量了一下,心中暗道:“卻沒有想到木師住在這裏。”

蘇少言跟著木師求道,已經將近十年了,隻是一直一來都不知道木師在觀瀾峰之中的住處,此刻方能得見。

木師說道:“你所來何事?”

蘇少言說道:“我----”

木師忽然打斷了蘇少言的話,說道:“你想問的事情,我大概無法指導你了。”

蘇少言還沒有問,木師卻已經可能出來了。說道:“你心中猶豫不決不知道是不是該堅持對嗎?”

蘇少言說道:“是。”

一個太華山內門弟子的身份,對一些人來說,算不得什麼,但是對蘇少言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不過了。不僅僅關係到蘇少言自己,也關係到大楚蘇家,關係到落紅塵。縱然蘇少言有咬定牙關的覺悟,此刻也不由的有一些遊移。

如果可以木師定然想讓蘇少言按照他所的做,去老老實實的築基,成為內門弟子再說,但是木師的目光何等銳利了,一眼看的出來蘇少言,不過是來求支持的,說句不客氣話,不過是求一個心安而已,縱然此刻蘇少言真的硬逼著自己按傳統方法築基,木師估計蘇少言也成功不了。

無他心不誠耳。

木師說道:“當日拜入本門之時,第一問是什麼?”

蘇少言的回憶猛然偏轉到那一日,說道:“大道坎坷,問道而行,百死無悔。汝能持否?”這一句話,既是在重複,也是在反問自己。

木師一字一頓的說道:“汝能持否?”

這四個字如同黃鍾大呂,在蘇少言的耳邊響起,一時間蘇少言的心中浮想聯翩,不能自已,臉色青白之色不斷,可見心中正在激烈的交鋒。

木師這一問卻是有名堂,是法術問心咒。此咒無有殺傷能力,卻在驅逐心魔之上,有上佳的表現,木師用在這裏卻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良久,蘇少言長吐一口氣,渾身上下被汗水打濕了,說道:“能持。”

此刻蘇少言的一對眸子,如同星辰般閃亮,木師一眼看去,就知道蘇少言從迷茫之中,走了出來,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木師對於此,不知道是好是壞,好的是這是一修道之人,應該有的覺悟,壞的是蘇少言選的這一條路,太難了,不知道在五十歲之前,蘇少言能不能走通。

有時候一張紙的差距,就能困人一輩子,更何況蘇少言選的這一條路的難度要遠遠勝過一張紙。

蘇少言說道:“多謝木師指點,弟子感激不盡。”

木師卻沒有多高興,說道:“我並沒有多少指點,隻是你的本心如一,從來沒有變過而已。”

木師目光有些複雜的看著蘇少言,從懷裏拿出一疊手稿來說道:“這是我當年曆練天下的見聞,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蘇少言心中不由的一陣感動,手稿這東西,從來不是輕易傳授的。蘇少言並非木師的真正的弟子,充其量不過一個學生而已。將自己的手稿傳給蘇少言,顯然是對蘇少言十分看中,哪怕是蘇少言走了彎路。

蘇少言感激的說道:“多謝木師。”他還想說些別的,隻是一開口,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唯有這四個字。

木師說道:“在山下小心一點,山下的爾虞我詐,散修之間的相互廝殺,幾乎是沒有底線的,不要輕易相信人,凡是都要留上一手。如果有人對付你,可以報我的名字,我木琴遠,在太華山地界也是赫赫有名的。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來太華山問我,我就在東海長生島上。還有,如果沒有辦法進內門的話,也來找我,我可以給你弄一個執事,如果不行,也難能將你引薦給其他門派。”

木師說了好多,臉色也不似以前一般冷冷的死死的,反而籠罩著一股柔和的光芒,最後說道:“總之,小心小心,再小心。”

蘇少言聽得心中感動,跪倒在地,說道:“木師大恩,弟子沒齒難忘,今後木師但又差遣,隻需一句話,蘇少言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木師那裏指望蘇少言為他赴湯蹈火,一擺手說道:“你走吧。”

蘇少言起身再次施了一禮,緩緩的退了出去。

蘇少言在木師的洞府之外,打量著觀瀾峰,從今之後,蘇少言的人生將大為不同,是造化還是劫難,隻能看蘇少言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