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少言此刻已經將梁雲臣的陣法筆記看到最後一部分了,這最後的一部分,就是寫梁雲臣來到這個陰煞之地,開始布置虛空破滅挪移傳送陣,也就是跨界傳送陣。
隻要催動這個陣法,方圓千裏之地所有物資破滅,回歸本源,化作一股最純淨的力量,推動跨界傳送陣的運行。
而所謂的死穀絕地就是這個陣法的外圍防護之地,而這個陣法真正的核心之處,就在這個祭壇之上。
蘇少言按住自己的驚訝,再次沉浸到這跨界傳送陣之中。
敖淩聽了蟬小姐的話,吃驚的久久合不攏嘴,說道:“白澤的話,居然是真的。”
敖淩從來沒有將白澤的話當成真得,所以他的目標一直在如果將死穀絕地推平,卻沒有想到此處真的藏有回神州的秘密。敖淩吃驚非小。
蟬小姐本想說什麼。忽然一愣,一絲喜悅爬上了蟬小姐的臉龐,染紅了蟬小姐的臉,她高興的幾乎要跳出來,說道:“你有救了。”
祭台之上,陣靈麵無表情的手指一點,一道光芒落在祭台下的陣法紋理之中,頓時擴散開來。隨後消弭無蹤。
一絲清脆的斷裂之聲,細微幾乎不可聽見的響起。
隨著陣靈這個動作,離敖淩越一裏之外的地麵一塊巨石之中,一絲亮光亮起,慢慢擴大,好像有無數的力量從各地傳輸過來,在巨石之中凝聚。
慢慢這一個人形出現在石頭之中,隨時就能撐破石頭出來。
這一切,蟬小姐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看到了一絲生機所在。
陣靈如此運行陣法,也是不得已,無他這個陣法空間之大,不知道有多少裏之大,不管怎麼說,數百萬骷髏,在裏麵一點不覺得擁擠,這就很能說明有多麼廣闊。
化神期的傀儡,隻有十幾個可用,自然要抓在手心之中。用得時候用陣法能量通道再送過去。
但是時間上最可怕的東西就是時間,三萬多年的時候,不知道能摧毀了多少東西,這座大陣也不例外。
在陣靈用陣法傳送化神期傀儡的時候,蟬小姐看到了一絲疏漏,或者說破綻,不過這細微的幾乎看不到的破綻,根本破不了陣,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一個人走。
蟬小姐深吸一口氣,什麼話也不說,手一翻十幾道巴掌大的陣旗抓在手中,她用力一扔,巴掌大的陣旗在空中一閃,落地就變作丈許的大旗。以蟬小姐為中心圍出一個陣勢來。
敖淩不由一愣,道:“你在幹什麼?”敖淩想起了他剛剛進入死穀絕地的時候,那一道驚天動地的雷霆。
蟬小姐什麼也不說話,手指翻飛,一時間不知道翻出多少陣訣,幾個陣旗之上,光芒閃爍,漸漸的有能量彙集。
同樣有能量彙集的還有他們頭上。烏雲四合,有雷霆閃現,幾乎馬上要砸下來。
不僅僅是敖淩知道危險,蟬小姐更是知道這其中的危險。
因為主持這個陣法的是一個陣靈,而不是人,如果是人,那麼他做事的優先級,就是消滅敵人,但是陣靈做事的優先級,就是維持陣法運行,讓陣法平穩的運行下去。
而蟬小姐擺陣,簡直就是在硬生生的與陣靈搶奪資源,強勢找死。
蟬小姐不管不顧,說道:“九天十地,萬般聖靈,皆從我命,去。”
所有陣旗上的光芒一瞬間落在蟬小姐手上,蟬小姐手一指,這道光芒打在敖淩身上。
敖淩知道蟬小姐不會害他的,任這一道光芒打在身上。一瞬間敖淩覺得自己的五感都模糊了,隻看見一道巨大的雷霆從天而降,硬生生的打在蟬小姐的身上。
蟬小姐就融化在雷霆之中,她最後的嘴唇張合卻說不出一句話來。但是敖淩卻聽的清清楚楚,是:“我欠你的,都還你了。”
一瞬間敖淩隻覺得大腦發麻,眼淚都流出來了,隻來的說一句:“小蟬----”敖淩就化為一道流光投入地下,順著七煞奪命陣的陣法脈絡傳送出去。
這是蟬小姐以生命為代價,穿了七煞奪命陣的空子,蟬小姐其實也不知道敖淩的目的地是那裏,但是總要強過這裏。
無邊的雷霆打下來,好像是一片雷霆的海洋傾斜了。
無論是蟬小姐,還是敖淩所留下的隨從,甚至無比的骷髏海,一瞬間被這雷霆給清場了。隻留下渺渺黃沙,與灰蒙蒙的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