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再說話,隻是躺在外側,她小心翼翼地越過他,在他旁邊躺下,兩人都沒再說話。
他真不知道該說她什麼才好,對敵人善良就是對自己殘忍,明知道那人是在偷聽就應該除去才對,竟還放了她,她以為她這樣她就會感恩戴德麼?!閉上眼睛,不再搭理她,他是喜歡她的善良的,如同婉柔一樣,他不希望她向婉柔一樣死得不明不白,他甚至連替她報仇的機會都沒有。
乾清宮。
“稟告皇上,暫時穩住病情了。”易冰一本正經地說,“看樣子她是等不及而加重了藥的分量。”
“咱們繼續下棋。”皇上緩緩道,“你知道她為什麼等不及了麼?”
“太子妃這步棋她管束不了,太子保護的太好,免除了她每日向皇後請安的禮儀,也盡量避免她與各妃的接觸,就連靜公主也兼與她接觸,她有甚少出門,對於她的了解我知之甚少。聽聞那日晚宴上的事情,若是她不是真正的拂兒公主,卻也能令驚慌失措的秀珍公主口不擇言的情況下再次承認她是真正的公主,咱們也不可不防。”易冰一邊鄭重地說著,一邊還要謹慎地觀察棋盤。
“再過不久裕王就要回來了。”皇上將一顆黑子落下,收起一路白子,易冰不以為意。
“裕王的野心太大,明目張膽地同太子較量,這次他大獲全勝,太子若是要反擊就會以西南發水災而請求管治,皇上不怕裕王趁太子身邊的人去救水無暇顧及其他派人去刺殺麼?”易冰執白子的手輕巧地落在棋盤上,收起皇上的幾顆黑棋,四兩撥千斤,棋盤上黑白棋子的數目落差並不是太大,這是易冰小心翼翼維持的結果,同皇上下棋不能大獲全勝,也不能輸得滿盤,盡力維持落下風的狀況是件好事。
“或許有人會這樣做,但是那個人不會是他,若是這次太子有什麼三長兩短地,你想以她的個性會放過他麼?即使沒有證據,她也會拿出莫須有的罪證來證實的,我看這次不是他會派人去,她倒是會派人去。”皇上盯著棋盤說著,手執棋,思索著棋子應該擺那兒。
“那太子妃怎麼處置?”易冰看著她手中的棋子問道。
“你跟她接觸過,憑你對她的了解,你覺得她會怎麼樣?”皇上想了會,最終擺好了棋。
皇上眼角的餘光看向麵前的男子,他在聽到‘太子妃’時眸子一閃即過的溫柔,隨即恢複平靜,若不是離他很近根本看不出他的眼神有絲毫變化。
他慢慢地回想初見她時的情景,第一次件她眼中閃過驚豔,明眸善目,膚若凝脂,尤其那雙眸子好看,清澈明亮,居然還狡黠地騙他說是宮女,細細地品味其中的樂趣。想了會兒說,才緩緩道:“很聰明,也很善良,不適宜在皇宮中生活,時日久了會把她的善良消磨掉。”
“哦?”皇上好奇地看著她,“你覺得她不能應付那些人?”
“不是,她能應付太子的女人,若是對上皇後就不好說了,皇後似乎要除掉她。”易冰若有所思地說了一句,伴隨而來地是一顆棋子落下的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