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悄無聲息的降臨。

南宮墨拖著一臉疲倦地來到翩舞閣,伸手輕柔地撫在她的臉上,道:“臉還疼麼?”聲音低沉暗啞,帶著幾分不忍,幾分心痛,幾分怨憤。

“謝太子關心,一點小傷檫些藥,已經無大礙了!”聲音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

太子無息地歎氣一聲,許是太累,躺在床上不一會兒便聽見耳畔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晚妃養了大半個月的病,身子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陷害晚妃滑胎的事情仍不見有任何眉目,就這樣一直拖著。禦醫說孕婦要多走動走動,她的禁足被取消了,晚妃也一樣。

上官婉兒冷眼看著這一切,有些悲哀,為了莫須有的東西殘害他人值得麼?未出世的孩子也是一條命,她不知道自己的孩子能夠保多久!

禦醫照例前來探脈,囑咐幾句,告退。

出了翩舞閣遇見太子,被太子喚了去。

靜公主來了,說陪她出去走走,來到一片竹林,她從未來過這個地方,靜公主說平日來這兒的人並不多。在這不遠處的宮殿以前是住著裕王,裕王搬出去後這裏更加冷清。

心下好奇,這兒好偏遠,幽清的如同冷宮,看來裕王小時候並不得寵。

興許知道她的想法,靜公主毫不在意地說:“裕王並不得寵,以前他母妃得寵的時候連太子都要讓他三分,悅妃死了沒多久,也不知怎地,和妃一下就頂替了悅妃的位置,再後來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和妃失寵,一夜間被打入冷宮,最後就瘋了。”

靜公主的話引得她的好奇更甚,卻也明白知道得愈少愈好,皇上讓她最好不要摻和到這裏麵來。

靜公主向前跑到一個小角落,拿著一根木棍朝著一洞口桶,上官婉兒莞爾一笑,還真是孩子心性,南宮墨說靜公主平日太頑皮了,這個封號是希望她以後能夠文靜些,有個公主的樣子。

一條竹葉青從裏麵奔了出來,纏上靜公主的手臂,嚇得她哇地一聲大哭起來,大聲嚷嚷著:“太子妃姐姐救我,快來救救我吧!”眼淚如同決堤的洪碩,頃刻間沾濕整張臉。

饒是她平日較為鎮定,也在片刻間失了方寸,竹葉青她當然知道,雖然它顏色很漂亮,但是被咬了一口的後果她更是清楚。顫微微地折了根較長樹枝,上前欲撥開靜公主手臂上的小竹葉青,竹葉青猛地竄上她的手臂,在她的肩胛骨出咬了一口,迅速的逃離。嘴唇慢慢變白,臉上的血色也在漸漸消褪,原本養得紅潤的一張臉刹那間變得慘白如紙。

靜公主一張梨花帶淚的麵孔在她的眼前放大,身後跟著的小環慌了手腳,耳畔傳來靜公主慌張地驚呼聲:“太子妃姐姐,你可別嚇我啊!都是我不好,早知道我就不這樣了……我……不是故意想害你這樣的!”

張嘴欲說些什麼,聲音微弱的隻有自己能聽到,默默地在心裏歎了口氣,莫不是真的要死在這兒?早知道就應該叫童心來的,現在也不至於像這兩個人一樣慌了手腳,也不知還能支撐多久,隻希望快點來個有常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