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航之一笑:“太子不是愚鈍,而是自己不願意將事情說出來,但張某既是太子的老師,本就是要替太子謀劃大事的,也不怕替太子擔什麼。太子,若是僅想要一個女子能心甘情願為你而死,隻需給她莫大的恩惠讓她能感恩圖報便足夠了,就像當初對花微一樣——救她一命便可!但你若想要她能死心塌地為你而活,即便吃盡世間萬千苦楚也能為了你咬牙活下去,除了讓她愛你,沒有別的門路。”同樣的道理他再次說出,當初也對太子說了一遍。

南宮墨明白張航之所說得雖然有些殘忍,但都是事實。當初救花微也不是一時的好心情,而是查清楚花微的真實身份,後來才聽先生的話,對她好,讓她會死心塌地的愛上他,心甘情願為他做任何事情,不會有任何怨言。於她,他有時也很巧妙的撥動那根曖昧的弦,讓她愛上自己,但她顯然和花微不同,他能明白她對他的感覺,也能感覺到她一直都在猶豫,她所在乎的不僅僅隻是他,還有其他東西,現在……

“她不是花微,她有自己的思想,若是有一天她要報複於你,憑她的智謀,加上童心,還有心思不定的星辰國皇帝必將成為一大禍害。就好比一把雙刃劍,既可以防衛敵人的攻擊,也會將自己割傷,主要還是取決於太子如何利用!”

南宮墨沒說話,老師說得這些他都懂,可是當聽到她會死了,還是不自主地去關心,潛意識裏就是不希望她因此喪命。

夜涼如水,窗外的風吹動燭光明明滅滅。

她躺在床上,闔著眼,腦袋異常清醒,她在賭,賭那個人會不會來。別人看來她已經安排童心去睡覺了,隻有她自己知道童心此刻躲在房間的暗處,一如往常。

聽著外麵步伐輕巧、整齊有序的腳步聲,她的心提到嗓子眼上,皇宮裏的人步伐都輕巧無聲,以免打擾了主子,也就隻有此刻自己靜下心,細細聆聽才能聽到。她既希望那個人能來,又有些怕他來,求生的本人促使她期盼那人的到來,她相信是他下的毒,毒應該是塗在晚妃那次劃傷自己的刀上,他不來,她沒辦法替晚妃洗冤,不喜歡一個人歸不喜歡,卻也不希望她是被人冤枉而死。又害怕他來,從他嘴裏聽到這毒沒有解藥,這樣直白的坦言,她還是有些怕的,或許是人的求生本能使然。

等待成了最難熬的東西,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

腳步聲漸漸遠去,知道那些那些巡查的守衛走開,一道黑影悄悄地靠近她的房間。

黑影躡手躡腳地沒入房間,從身形可以辨別進來的是個女子,臉上蒙著一層麵紗,輕輕地放下手中的托盤,慢慢接近她的床位,童心已按捺不住行動,女子一見房間還有其他的人在內,受驚嚇般想要離開。她的一切動作在童心看來依然來不及了,女子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童心生擒,一雙眼憤懣地瞪著童心,上官婉兒從被窩裏爬出來,衣裳整齊。女子知道自己中計,更是一臉的憤憤不平,童心粗魯地扯下她的麵紗,是月牙。

她一臉不解地望著月牙,轉瞬間恢複平靜,沒有說話,等著她來說明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