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街角——
“小王爺,這次回京王爺應當盡快麵聖複命才是,不應該……”一黑衣男子,抱拳彎腰,麵容似乎頗有無奈。
“易辰啊……整個王府就屬你最囉嗦,你以為你是舅父的人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了麼?”這位錦衣公子麵色似乎有些惱怒。
“屬下不敢,隻是……”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明日,明日咱們就進宮!你要是再提休怪我直接跑了!”
“……是”
“走吧,聽說這裏的歸雲閣很出名的,咱們去那先吃飯吧。”說完也不等易辰就直接走了。
兩人坐在了二樓的雅間,一遍品嚐美食,一筆看著過往行人,突然竹簾後的客人間的談話勾起了小王爺的好奇。
“柳兄,可曾聽說倚紅居過宣傳了那麼久的那個花魁?”
“何止聽說過,昨日……我還背著你嫂子去看了呢!”
“哈哈……柳兄真是風流不減當年啊!”
“去去去,別取笑我,重點不是這個啊。那個花魁昨日跳了一曲煙花易冷,嘖嘖,現在想起來還是讓我有些流連忘返呢”
“呦,這可真是難得,難得你能特別記住哪位姑娘呢”
“嘖,你可真是的,還笑話我。那女子絕色妖豔一襲紅裙,手臂勾的金絲,跳舞時又有漫天花瓣落下。舞蹈有如行雲流水一氣嗬成,別看我榴蓮花叢,但卻是從未見過這種舞步。而且那曲子也很妙,前麵柔情似水,哀怨纏綿,中間激情澎湃。”
“柳兄說得讓小弟我都十分好奇了。”
“還有啊……”
“不好意思,打斷一下二位,在下無意間聽到了這位仁兄對此女子的形容,十分好奇,可否?”
兩人抬頭望去,隻見一位膚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帶著一抹俊俏,一雙清澈明亮,透著些許孩子氣的眼睛,衣著華而不豔的男子,滿眼的好奇。身邊一位黑衣男子,麵色冷峻,氣勢頗為壓人。(其實,是麵色鐵青,尷尬的木頭臉。)
“哦,兄台若是不顯我等聒噪就同坐吧。”
一番簡單的介紹,(當然小王爺用的是假名)小王爺坐下後便直奔主題,“話說,這女子可是最近幾月傳遍京城的那位女子。”
“正是正是,看來兄台雖然遠道而來但是也知道此女的。”
“是啊,此女秋分之舞被渲染的可真是滿城盡知呢。”
“對了,說起來那個詞也是頗有意境。”柳兄說著滿眼的回味。
“煙花之地,意境,這個詞……”易辰也忍不住插嘴了。
“所以說,此女昨日的表現絕非池中之物呢。我還記得些,繁華聲遁入空門折煞了世人,夢偏冷輾轉一生情債又幾本,
如你默認生死枯等,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輪,浮圖塔斷了幾層斷了誰的魂……還有……雨紛紛舊故裏草木深,我聽聞你仍守著孤城,城郊牧笛聲落在那座野村,緣份落地生根是我們。”
“妙!果然是妙!”小王爺興致大好。
——倚紅居——
不同於外麵對倚紅居的熱議,此刻倚紅居的一間房內氣氛反而有些壓抑。低聲的抽泣聲,時不時的歎息聲。與樓下歡聲笑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夜,清芷你在何處?”紅珊突然發問。
清芷心中一沉,張了嘴剛想說什麼,卻被翠蝶打斷。
翠蝶被清芷扶著,很難過的樣子,紅血絲布滿了眼睛。“都怪我,都怪我,昨日若是看她喝酒我沒走開,陪著她就好了……嗚嗚……”翠蝶看上去十分脆弱,依偎在清芷旁邊。清芷扶著她,卻覺得她們中間有難以言喻的鴻溝。但是,她隻能低聲勸著。
“可是……”紅珊似乎覺得哪裏不對還想問
“紅珊,不要說了,我好難過……”翠蝶打斷了她卻是哭的更加洶湧。
“好啦好啦,姑娘們,昨日之事想必也是意料之外,誰也不會先到昨夜會發生那種事。人死不能複生,想必那也是她命中的劫數。好在現在有清芷姑娘在,好了此事就到此為止吧。”
“是。”
平媽媽走近,“翠蝶,你不要自責了。這也是她的劫數吧。來人,扶翠蝶姑娘回房休息。清芷……你留下”
“嗯。”
待到大家都走了,平媽媽歎息了幾句昨夜有多可惜,就開始討論誇讚起清芷的舞蹈了。清芷和以往一樣,淡淡的應了幾句,就以身體不適為由,回房了。
清芷躺在床上,任由青絲隨意散開,突然覺得好像一場夢境。一切的一切,也許再次睜開眼睛,她還是會躺在家裏的席夢思,到了下班的時候,爸爸溫柔的敲門抱著她。纖纖十指舉過頭頂,透過指縫間看到古物斑駁,木雕的曲線婉轉,昨夜沈丹兒的狂笑、恐懼、還有她嘴裏的血。還有那個麵目清秀的綠眸男子,還有剛剛依偎著她哭的翠蝶,那個安靜溫婉的翠蝶,是那個男子的手下……這些……——皇宮內禦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