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有了水就能解決一切!
夜已經過了三更,周圍安靜的讓人覺得不真實,連崗哨上都悄無聲息,偶爾隻聽見火把的劈啪聲,抬抬頭望望天,一片繁星蓋頂,璀璨神秘。
她隻能感到腳下的沙土與厚布鞋底的摩擦,慕容蘇纓牽著她的表情肅穆的月光站在營寨的大門前,門是結結實實拿粗壯的滾木連排紮成。
她的目光被滾木阻擋,腦海中的波浪翻滾,心裏默念再等一會,再等一會。
她身穿薄薄貼身的褐黑短襖,同樣褐黑的包頭巾將她的長發完全的高束包裹在頭頂,一絲不亂的鬢角顯出寬闊飽滿白皙的額頭。
英姿颯爽的眉峰下一雙雖然疲憊,但卻堅定的雙眸,黑得像瑪瑙,小巧的鼻翼,嘴唇呡的緊緊的,一個重大的決定在眉宇之間皺成了兩道豎紋。
她另外一隻自由的手攥成了拳,大拇指不停的摩挲著其他手指的關節,束腕結結實實的將手腕與小臂纏了過半。
綁腿也纏得比往日更加緊襯,薄底布鞋方便輕便,走路絕對可以無聲無息。
慕容蘇纓臉上呈現出從未有過的嚴肅,她思考著她的重大的決定。
“月光”身上披著黑色的罩巾,厚重的長睫毛下雙目瑩亮炯炯有神,豎起的雙耳威立不動,鼻梁上的毛發在微弱的在黑夜裏閃著明亮的光,它總是比主人更加興奮。
“看來是回不來了,月光咱們走吧!”慕容蘇纓歎口氣對身邊的“月光”說。
她默默的走到營寨的大門口,給看門的哨兵看了特製的軍牌,哨兵隻看牌子,絕不會多問一句,隻客氣了一句:“慕容兄弟,這麼晚了還要出去?今天馬複良將軍值夜,巡查去了,我做了主,您就先出去吧,是要給咱王爺辦事吧?”
邊說著邊讓門樓上的人拉開了大門的門閂。
蘇纓很是心不在焉的含糊答應了哨兵就準備出寨。
一隻腳才伸出去就聽後麵喊她的聲音。
“等等!”有人阻攔她。
慕容蘇纓奇怪的回頭去看,她身邊的“月光”把一隻轉到身後的耳朵又轉了回來,它已經知道誰來了,根本不用回頭。
見到來人,慕容蘇纓低了頭輕叫一聲:“老劉頭!您怎麼來了?”
隻見老劉頭健步如飛,輕巧的步伐實在不像平日裏老態龍鍾,行動遲緩的模樣,就見他劈頭蓋臉的質問道:“幹什麼去?”
蘇纓知道老頭要做什麼,心裏一陣煩躁,馬上埋怨說道:“您別說,知道您想阻止我,我非去不可,上一回史大哥不是順利的取水回來了嗎?”
老劉頭焦急的勸道:“你真是個傻娃,史懷那是個機靈鬼,一肚子壞心眼,你能跟他比。”
慕容蘇纓不以為然的偏過臉去。
他見蘇纓不聽勸,繼續說道:“咱將軍如今病著,是急需要水,可你要看看是誰守著那水,匈奴人不是咱能惹的。”
他後怕的說道。
“再著說,史懷不是帶著幾個人,還有秦觀也去了嗎,你還去湊什麼熱鬧!”老頭子顯然是急了,這半夜三更的怎能讓人放心的下。
慕容蘇纓氣鼓鼓的看著老劉頭,她不客氣的說:“老爺子!今天,你不讓我去我也要去!你憑什麼管我!”
老頭跺著腳很生氣道:“就憑我比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