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玲玲緊閉雙眼,除了脈搏、呼吸、心跳正常外,一點清醒的跡象都沒有。
“寶寶,你會醒的,對不對?”司徒翰握起她的手,看著她手腕上多出來的血印記,他淡淡說道:“當初的血咒,是成功的,寶寶,你會醒的,你一定會醒的。”
“我把我的命給了你,你怎麼可以不醒來呢?”司徒翰又翻開自己的袖袍,隻見自己手腕上也多了一模一樣的血印記。
“寶寶,醒過來,你趕緊醒過來,我跟孩子都需要你,你不是一直擔心包子與蝶兒,他們為了你,經常食不下飯,你說,你怎麼忍心虐待他們,所以,你要趕緊醒來。”司徒翰悲傷啞聲道,卻還是沒見妻子清醒。
大掌輕輕往下移去,來到她突起的肚子,沙啞道:“寶寶,你看,咱們的孩子都在等著你清醒,等著你醒來將他給生下來,你說,你怎能不清醒呢?”
鬼天成離開前,曾經診脈過納蘭玲玲肚中的孩子,也確定孩子平安,正一點一滴的長大中,可是,萬一納蘭玲玲到了生產那天,依舊沒醒來,那孩子與母體都將會有生命危險。
司徒翰一如往常,守在納蘭玲玲身邊,不停地敘說每天發生的事情,白天司徒冽寒與司徒蝶兒也會來到房間,陪著司徒翰一塊呼喚納蘭玲玲,就是想讓納蘭玲玲早點清醒,無奈,每當他們抱著期望呼喊,最後卻隻能失望,納蘭玲玲依舊不曾清醒過。
夜晚,司徒翰靠在床柱旁,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睡夢中,他感覺臉部有些搔癢,下意識轉頭換個姿勢,繼續睡著,隻是,那搔癢再一次襲向他的俊臉,讓他不得不醒來。
一睜開眼,卻發現床榻上空無一人,他一驚,連忙起身,“寶寶!”
轉身,卻見納蘭玲玲穿著白色中衣中褲,站在門口邊,一臉哀怨的看著司徒翰,她一臉欣喜,激動喊道:“寶寶,寶寶你醒了!”
司徒翰想向前,卻又遲遲不敢向前,深怕這是一個夢,一但走過去,納蘭玲玲又會陷入昏迷。
“翰,我該走了,你要保重!”納蘭玲玲輕撫自己圓滾滾的肚子,朝司徒翰揮了揮手。
“寶寶,你在說什麼,走,你要走去哪裏?”司徒翰一臉驚恐,心頭隱約覺得不安。
納蘭玲玲回給他一記笑容,什麼話也沒說,揮了揮手,轉身離開房間。
“不……”司徒翰總算反應過來,看著納蘭玲玲早已消失在門口,他連忙追了出去,發現外頭空無一人,根本沒有納蘭玲玲的身影,此刻的他,內心全陷入恐慌與焦急。
他像一個瘋子一樣,不停地朝四周奔去,想尋回自己妻子,一邊尋找,一邊嘶吼道:“寶寶,你不許走,我不許你走,寶寶,寶寶你回來,你給我回來!”
不論司徒翰怎麼找,就是不見納蘭玲玲的蹤影,他再次回到寢房裏,卻依然不見床榻上有人,寶寶失蹤了,納蘭玲玲失蹤了,她走了,她居然狠心的丟下他,自己走了。
“納蘭玲玲,我永遠不會原諒你!”司徒翰紅了眼眶,一顆心,疼痛不已,頹廢地跌坐在門板邊,心痛萬分的捶打門板,嘶吼道:“納蘭玲玲,我恨你,我永遠恨你,恨你的無情,恨你的無心,我司徒翰永遠不會原諒你。”
司徒翰像是瘋子一樣,一會兒哭,一會兒笑,腥紅的怒眸死死瞪著空蕩蕩的床榻。
他不相信,也不能接受,納蘭玲玲怎麼會離開他,一定是作夢,對,肯定是作夢,寶寶根本沒有清醒,她怎麼可能自己離開,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但盡管這麼想,司徒翰還是忍不住哽咽了起來,激動的情緒,全化為悲傷的淚水,一顆接著一顆,失控般的落下。
“納蘭玲玲,你好狠,你真的好狠,我司徒翰真後悔愛上你……”
“納蘭玲玲,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當初你已經折磨我六年了,為什麼還要離開我,我倒底哪裏對不起你,你非得要這樣折磨我!”司徒翰將臉埋入腿間,不斷用手扒著自己的頭發。
他恨,恨納蘭玲玲為什麼要這樣折磨他,也恨自己愛她愛得太深,才會總是讓自己受這麼重的傷,如果這次寶寶真的離開他,他真的撐不下去了。
“納蘭玲玲,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對我,你真的好狠……你真的好無情。”
“納蘭玲玲,你怎麼可以說離開就離開,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納蘭玲玲,你走的如此輕鬆,卻留下一大堆痛苦給我,你存心不讓我好過是不是?”
“沒關係,你不回來沒關係,我告訴你,你走了之後,我就再娶,我娶十個、二十個娘子,我還讓包子與蝶兒喊別人媽咪,你走了沒關係,盡管走,永遠都別回來,到時候,我不會痛苦,我會過得很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