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眉輕笑,一時間春暖花開,“楊小姐說笑了,那些東西我可都有發票呢!你若要呢,可以找程少。這些東西我可是要一樣樣收回的,哪怕是用大火燒了,也不容別人染指。”沈流煙吐出的話,字字捶在楊青青心間,一絲僥幸不再幸存。
“還有二十分鍾,程少,我可真報警了哦!”沈流煙玩弄著小巧的電話,眉宇間輕笑如花。
程揚怒哼,衝進臥室拿出東西摔門而去,楊青青拖著小皮箱隨後。
整個地方,安靜下來,恍如隔世。
這個地方,曾經是母親住過的地方,因為念想,沈流煙出錢購下。可是不曾想,這房子落得如此地步,不知她是不是太不盡責了。
沈流煙的母親本是沈家獨女,沈家以飾品聞天下,沈家獨女亦是國色天香,當年嫁到江城龍家,不到五年就下落不明,之後沈家也消失不見。令整個華夏聞之失色,見之變臉。
沈流煙從客廳角落裏翻出一摞黑布包裹的東西,然後從懷中拿出一瓶藥粉,悉數撒遍房間每一個角落,凡是沾上藥粉的東西,盡數融化不見,一片詭異。
“女人,回去吧!”古越一身白色的休閑服,身姿卓爾不群,奪人眼球。
沈流煙抬眼望去,心一分一分的沉了下去。
她對他,終是含怨的。
鬼穀的驕傲,不允許被別人禁製。
“女人,回吧!這兒不是你的家,古宅才是。”
沈流煙睜大了一對眼眸,震驚的看著他,秋水般的杏眼中仿佛有什麼一點點碎去,一點點散去,內心突然有什麼東西,轟然倒塌。
古越長手攬過她,不由分說的離去。
暗處有人,目光陰冷,看著他們一步步離去。
“喂,程揚嗎?不用管我是誰!你隻要告訴我,想不想得到沈流煙?幹什麼!嗬嗬,我定讓你趁心如意就是了。”幽幽的女聲飄揚在空氣中,有幾分寂寥,“你隻要按我說的去辦,定然你抱得美人歸,龍家的一切自然也就屬於你了。”
江城的一場雨,下得極大,將整個江城洗得剔透,水綠水綠的,漾著媚人的夏景,成群結隊的遊人,將整個江城擠得熙熙攘攘。屋簷滴落下來的水珠,映著來往的笑臉,整個江城一片明媚。
沈流煙站在古宅的百木園中,看公孫計修剪花木,這日子過的著實無聊了些。自從上次回了一趟家,遇上程揚後,古越就大發脾氣,不準她再出古宅,於是她又過上了米蟲生活,整日裏無所事事。
公孫計大刀剪著正在瘋長的枝條的花木,一場雨水後這些花木都好像瘋了一般生長,情況有些嚇人。
“公孫計,你剪掉花蕾了!是你們家老大最愛的芷蘭,你等死吧!”沈流煙幸災樂禍的站在一米開外,麵有得色。“丫頭,不帶這樣的吧!明明是你故意推剪刀的!”公孫計舉著一把大剪,雄氣赳赳的嗷嗷大叫。
沈流煙被困在古宅中,心情明顯不佳。公孫計有意逗她,當下倆人你追我趕在百木園中追逐起來。紅裙翻滾如葉中精靈,翩舞自在。
“哥哥。”一個怯弱弱的聲音傳來,百木園柵門旁,站著一個白裙的少女,身形如纖柳,麵目如芙蓉,不勝嬌弱。
沈流煙和公孫計停止了嬉戲,兩人突然都怔在了百木園中。
沈流煙心中驚訝,這個少女分明就是上次在長河集團師兄身旁的那個女子,樣貌如花,心如蛇蠍。公孫計怔在當場,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和趙連風消失一年,陡然出現,讓他突然有些緊張的看向沈流煙。
沈流煙看到過她的資料。公孫芷,年二十,公孫計同父異母的妹妹,暗門六位掌權者之一,一年前隨趙連風叛逃,擅蠱術。
一朵嬌弱的梨花,盛開在百木園前。
“哥哥。”公孫芷站在木門旁,弱柳扶風,連著淺淺的聲音也飄去了雲端,“哥哥。”公孫芷的一對大眼,突然就盈眼了淚,小跑著衝過來抱住了公孫計,眼淚“啪搭啪搭”的往下掉。
公孫芷。
沈流煙心底輕念,任由這個名字滑過心尖,帶來一絲尖銳。細看之下,她的那種氣質竟是有些熟悉,有些像多年前的自己。隻是,公孫芷不是叛出了暗門嗎?這回來算怎麼回事?
公孫計任由公孫芷緊緊摟住,目光略有不喜。公孫計一直都是喜笑顏開的,極少見這種厭惡的情緒,而且還是對自己的妹妹。
良久,公孫芷才放開公孫計,一張嬌容淚痕滿布,細聲道:“哥哥。”躊躇不安的立在一旁,似乎怕剛才的行為惹到了公孫計。
“怎麼回事?”公孫計站了許久,終於還是開口問了她。公孫芷臉色一喜,泣聲道:“三哥他,給我吃了‘南柯’,那天看到大哥……,我,我才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