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3章 不破局之轉生露(2 / 3)

白沐晴臉色一暗,跟了上去。

玄青站在朱重身後問:“真的有效嗎?流煙姐姐,好像熬不下去了!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陰毒的藥物。”

“有效。”朱重定聲說道,卻是連自己也不知該怎麼相信。

四大神靈,缺誰都不可。生命之靈更是重中之重,若失了沈流煙,天下隻怕真要成了蚩尤的戰地。

一時間,兩人無話。穀中,隻是盤旋著那淒厲的叫聲,一聲比一聲高,一聲比一聲駭人。屋內傳來各種激烈的聲音,那人分明是想將自己撞得暈死過去,卻是神智清明至極,忍受這無邊的痛楚,生不如死。

暗門,總堂。

古越緊捂心髒處,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從晚間開始,這裏便跳得飛快,仿佛要跳出來一般。偶爾更是傳來鑽心沁骨的疼,如同刀刮在骨上一般。

古越悶哼著,仿佛被一記記大錘悶敲在心上,又仿佛有哪個女子,在他心頭,聲聲淒厲的慘叫,叫得他心神不寧。

仿佛要什麼重要的東西,正一絲絲的抽離他的心髒,離他越來越遠。他伸手想要抓住,卻又隻是一個幻影,那種不安和這硬生生的痛,形成一張戳不破的網,緊緊的將他裹在其中,越收越緊。

這幾日,公孫芷越來越忙了。暗門大小事,都交給了公孫芷在處理。兩人見麵的機會,也越來越少。每次遠遠看見她,她身上的血腥之氣愈加濃重,古越不明,為何他對公孫芷,總是沒有那種情人間的悸動,反而總是想逃得遠遠的,避開她,不再見她,反而是另一個看不清五官的女子,日夜纏繞,讓他魂牽夢縈。

偶爾幾次在古宅晃動,總能看見半夜時從公孫芷那裏抬出來的屍體,麵目全非,心髒被人剜去,全身如同被吸盡了精血一般。古越如今,卻是連百木園也去得少了,終日將自己關在房中,偶爾去長河集團時,總見那人心惶惶,江城連日來,已有不少青年男子遇害。

古越揉了揉眉,理不清思緒,煩燥的盯著遠處,白影恍動,思緒飄飛。

幾聲動物的慘叫,從沈流煙房中傳出。

“哧”的一聲,一汪血撒在窗欞上,房門口,緩緩漫出鮮紅色的血液,紅得驚心動魄。玄青和白沐晴聽著一陣陣厲叫,眉毛一跳,終於在鬼穀園一角幹嘔了起來。

朱重和白沐初兩人不忍再看那房中映在窗戶上的淒厲畫麵,都別過了頭去,麵色各異。

整整一個晚上,白晃晃的月亮照著鬼穀,讓人分外發毛,玄青和白沐晴都守在朱重和白沐初身旁,不敢離去。

當沈流煙的房門打開時,玄青和白沐晴又是一陣幹嘔,神色蒼白如紙,連看著沈流煙的眼神,也開始躲閃不停。

生命之靈一夜之間仿佛墮落成了血魔,沈流煙全身沐浴在一層血光之中,一雙杏眼,血光流轉,妖冶魅惑,如同魔物一般。

“沒事了?”朱重看著安好的沈流煙,雖然一身血色煞氣外泄,眼光卻是清明寧靜,即便是覆著一層血色,依然寧靜淡泊。

沈流煙搖了搖頭,青黛隱隱,眉宇間不掩疲色。

“準備一下,明天離開這兒。暗門的人,就要到了。”沈流煙的聲音,沙啞而低沉,仿佛破鑼的聲音。

朱重皺了皺眉,轉身離開。

白沐初離開時,擦身而過的瞬間,溫熱的聲音衝入沈流煙耳中:“還好嗎?”

沈流煙抬眼,一對血色眸子流光四溢,似乎有光破體而出,直直射向白沐初。白沐初呆了呆,愣道:“我沒有惡意。”

沈流煙收回目光,冷冷注視著白沐初,斜麵傳來若隱若現的窺視,沈流煙抽身離開。

“離我遠些,我現在,好食人血。”冰冷的聲音,不知是關心還是命令。

鬼穀通往外界的路,一明一暗。

五人離去時,正是往暗路行走。這暗路隻有沈流煙和藥老頭方知。暗門的人遠遠逼近,五人無聲行走在峽穀之中,百尺懸崖下,怪石嶙峋,走得心驚膽顫。雲霧繚繞在懸崖上,仿佛走在雲端,一不小心,便會跌落得粉身碎骨。

沈流煙走在前頭帶路,朱重斷後。

“重見天日是何年?”白沐初一聲大吼,聲音在山穀間盤旋,直衝雲霄。遊蕩的豪情和鬱鬱不得誌,隨著聲音攀上雲端。穀中不停回響著‘是何年?’‘是何年?’,震耳欲聾。

沈流煙側首,掃了一眼白沐初,那抹神色,讓人看不懂。

“暗門的人,已經到鬼穀了。若他們出現在這兒,我們也算是死無葬身之地了。”沈流煙快步向前衝去,若有人在這山穀間設伏,他們絕對無法逃出升天。

可謂一語成讖。

猛然間,流石亂飛,子彈如雨。陰沉沉的山穀中,陷入一片灰暗,幾個少年男女相望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絕望,看到執著和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