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將軍,會不會有危險?”
阿尼亞已經顧不得藥有多苦了,而是起身,擔憂地詢問著卡西姍。
“放心吧少夫人,少將軍帶了不少人,不會有事的。”卡西姍心裏想著,就少將軍那身手,在整個y國都恐怕找不到比他更厲害的了,哪那麼容易出事。
再說了,主城內的獵鷹都得聽少將軍的命令,那些人就是膽子再大,也不敢不長眼的將炸彈往他身上扔。
阿尼亞還是不放心,要不是卡西姍阻止,她還真想出去找她。
“少夫人,要不要卡西姍帶你在府裏到處走走?”
阿尼亞沒有精神地搖搖頭。
sum在外麵涉險,她哪還有心思看什麼風景。
“卡西姍,你下去吧,我一個人待會兒。”
“是,那夫人有事就喊我一聲。”
阿尼亞點點頭,趴在石桌上,興致缺缺地戳著那一盤蜜餞。
卡西姍離開了,院子裏就隻剩下了阿尼亞一個。
護衛在院外,裏麵沒人喊他們,他們就不會貿然衝進來。
這也是內院的規矩。
肖揚暗暗觀察了這麼久,也聽到了一些她們的談話。
原本很篤定的心,突然就有那麼一些不確定了。
這個名叫阿尼亞的女人,他明明是熟悉的,可又覺得如此的陌生。
他恐怕永遠都不能習慣,在仇潤芳的口中,會反反複複地提及另一個男人。而且那種發自內心的關心,仿佛整個生命裏隻有他的那種感情,讓肖揚頭一次生了退卻之心。
他現在竟然有那麼點希望,這個阿尼亞不是仇潤芳了。
許多人都說女子的心情難以捉摸,其實男人的又何嚐不是如此?
他曾經一次次將仇潤芳從自己的身邊推開,告訴自己他們之間是沒有結果的。他希望仇潤芳不要把心放在他這裏,總有一天她會找到一個她愛的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那個時候,他一定會真摯地祝福他們。
狗屁!
肖揚覺得自己挺虛偽的。
什麼祝福,他根本就做不到。
忍不住在心裏爆粗口的肖揚,大手狠狠地捂住自己的臉。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不是顧及兒女私情的時候,也不能過於計較自己的心情。
重要的是芳兒。
他要確認,那個人是不是芳兒。
阿尼亞趴在桌子上,想著sum是不是還好,此刻又在做什麼。
“啪——”
一個小石塊丟了過來。
阿尼亞專心想心事沒有注意到,過了一會兒又丟過來一個小石塊。
嗯?
阿尼亞這一次注意到了。
看看地上的小石塊,又看看周圍,沒別人啊?
在她身前三四米的地方,又滾過來一粒小石子。
阿尼亞順著那粒石子走過去,想看看怎麼回事時,誰知道剛走過去,從假山石後麵便衝出一個人來。
阿尼亞剛想叫人,嘴巴已經被捂住了,整個人都被拖到了假山石後。
這一連串動作,加起來也隻要了兩三秒鍾,速度快極了。
阿尼亞以為青天白日的遇到闖進府的壞人了,在拚命地掙紮。
“別怕別怕,我不是壞人。”
阿尼亞才不信,手指甲深深摳著肖揚的手背,雙腳也在努力踩著肖揚的腳。
肖揚是舍不得對她下重手的,便認阿尼亞踩打。
而阿尼亞一入懷,那熟悉的感覺便撞入了肖揚的懷中。
過了這麼多年,他終於再一次擁抱住了她。
他已經不記得,上一次和她這麼接近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隻因為不想給她希望,每一次都離她遠遠的,等真正擁住的這一刻,肖揚才知道自己對這一切是無比的懷念——
掙紮了許久的阿尼亞,忽然感覺到脖子處一濕,整個人都僵住了。
然後她聽見身後的人說:“我保證不傷害你,也絕不會對你做什麼,隻是想和你說一些話。我放開你,你答應我不喊行嗎?”
阿尼亞沒吭聲。
這個人是中方人,她能聽懂他的話,應該說他們說著同一種語言。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是大白天闖入將軍府的人,阿尼亞居然神奇地相信他。
不過這種情況,她就算是不相信他也沒別的辦法吧。
“如果願意,你就點點頭。”
肖揚等了一會兒,終於等到她點了點頭。
肖揚依言放開了她,阿尼亞也沒有食言。她沒有叫喊,而是轉過了身,麵對著肖揚。
她看到了肖揚的樣子,這個人衣衫有些淩亂,臉上也黑漆漆的,看不清楚他的樣子。
隻是那雙眼睛特別的有神,讓阿尼亞幾乎一下子就被吸引了進去。
但最讓她注意的不是他眼神有多麼的深邃,而是眼眶裏還未完全擦去的淚花。
剛才,果然是淚嗎?
為什麼會哭呢?
“你,是王宮傳菜的人。”雖然他的臉看不清楚,但阿尼亞還是一眼就認出他來。
畢竟這個人給她的感受太深,還不止一次進入過她的夢中。
阿尼亞始終弄不清楚,為什麼一個陌生人,會在她心裏留下這麼強烈的痕跡。
“芳兒,芳兒,你真的認不出我了?”哪怕肖揚剛才已經確認了這一點,還是沒有辦法相信。
“芳兒……”好熟悉的名字啊,似乎在哪裏聽到過。
“你真的忘了你自己是誰?”
“我是阿尼亞。”
“……”
“我確實有許多事情記不得了,但我還記得,我是阿尼亞,是sum少將軍的妻子。”
“不,他是騙你的。”
肖揚握住她的肩膀,阿尼亞驚嚇著後退了一步。
肖揚連忙安撫她,並且和她保持著距離。
“你是仇潤芳,你的父親叫仇衛國,母親是蔡麗娟。你有五位兄長,三位義兄。你是一名中方的女軍人,在先前獍區的任務中光榮負傷。在送回軍區養傷之後,被sum給截回到了y國。”
肖揚冷靜下來之後,就快速地告知了阿尼亞這些信息。
他知道,留給他的時間不多,將軍府的人可能很快就會過來,他不能停留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