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利打馬而來,行至小青山,看到山坡上的女人,便籲一聲,停下馬來。
“請問一下,瀏穠河怎麼走?”
林雲星聽到聲音,轉過身來。
她一手支著腰,一手抬起,擋住刺目的陽光。
分明是很隨意的動作,看在廣利的眼裏,卻有說不出的風情。
廣利勾起了嘴角。
驅馬上前,與林雲星離得更近。
林雲星並未覺得有何不妥,問路麼,太遠了聽不見。
至於廣利,她也隻當是一個途經此地的陌生人,連他的長相都沒怎麼看清。
“瀏穠河?”這個地名她倒是很熟悉,其中一支撤僑小隊,就是從瀏穠河附近過來。隻是她一直在城外,並不知道這條路怎麼走。
但想來劉政委他們是知道的,沒去過,也有這一帶的地形圖。
可現在不是怎麼走的問題,而是能不能走。
“y國已經戒嚴了,沒有相關文書是進不去的。”
“這個我自有辦法。漂亮的小姐,方便的話,還請為我引個路。”
“你是y國人。”林雲星肯定的說。
“是啊。”
雖然他說著一口不錯的普通話,但他的長相更偏向y國男人。她見過的y國男人不是很多,但他們的特質還是記得一些的。
尤其是他剛才說的話,在y國戒嚴的今日,既不意外城內的情況,也確保自己能夠進去。那他的身份,肯定就不是一個過路人那麼簡單了。
林雲星打量過去的時候,正看見廣利迎向她的戲謔目光。
一瞬間,林雲星頓時明了。
這一位哪裏是來問路的,分明就是搭訕的。
大概是太長時間沒經曆過這種事,一時讓林雲星有些好笑。
自從成了陸建舟的妻子,潤潤的母親,對於一切外界的目光都遲鈍了,也不再能擾動她。
哪怕是前世之時,雖然事業小有成就,長得也不算醜,林雲星的異性緣也並不是太好。
她在這方麵一直不太敏感,心力大多花在工作上,也沒想著成家,更難輕易喜歡上什麼人,便一拖再拖。
有次同事聚會,大家聊到感情的事。
聽一位同事說某某喜歡上她,某某想對她表白看到她一副感情絕緣體的樣子又不敢,林雲星錯愕了半天。
她不是個嚴厲的人,相反還很溫和。但當一個人完全不打算開展一段感情,是很難向周圍的人釋放訊號的。
林雲星就是那種。
她才知道,過往也有一些人真心喜歡她,想追求她,但都沒有開始過。
她沒覺得遺憾,這樣就挺好。
許多女人怕孤獨,她內心裏挺享受孤獨的滋味。
無論什麼樣的生活,隻要心中安然,便能過得自如。
來到這裏後,身份直接就是陸建舟的妻子。
林雲星也沒多麼抗拒,無法改變的事就主動去接受。
她覺得自己挺笨,在工作上不怕困難,感情上就很苦手了。別看她和同事以及底下人相處得不錯,交際也還算有手腕,對於男人她真的沒什麼撩的手段。
她早說過,在感情上她是個挺沉悶的人。
嗯,一覺醒來,伴侶有了,人不錯,各方麵用最嚴格的眼光來看也都是非常優秀的,就是不懂風情。
這個沒什麼,她喜歡這樣的,太會甜言蜜語的她反而無法招架,平淡一點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