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太太帶著福滿回了花家,路上想了想還順路買了些零嘴回去。等到她牽著福滿回到正院,天色已然有些暗了。
“老爺用過膳了麼?”花太太讓人帶著福滿下去更衣,自己也換了身衣服去了正屋花廳,可此時花老爺並不在花廳用膳。
“一直在書房,都沒出來過。”花太太留下的老嬤嬤回道。
花太太皺皺眉頭,想來這次老爺損失不小,是實在氣得很了。她捏了捏帕子也有些心疼,雖說那是老爺的私房,但是如果不揮霍掉,這也是她兒子日後的依靠。指甲掐入另外一隻手的手背,她到完全不覺著疼痛,隻是腦海裏一直浮現出縣令太太的話。
如果真的沒有大奶奶,花雋彥就可以仍由他們捏圓捏扁了麼?可是又要用什麼法子將大奶奶弄出去,還不能讓花家族人們挑理抓住不放。
“兩位姑奶奶怎麼樣了?”花太太又問道。
“二姑奶奶那頭已經可以下地了,就是不愛出屋,隻是前兩日似乎她婆家來人,她給咱們這裏遞了話,就說是身子大好想要從太太這裏得個差事。”老嬤嬤低頭又道:“三姑奶奶到是坐起來了,可還是雙腿不利索下不了床,老奴聽她院子裏的人說,這消停了沒幾天又開始玩骰子了。”
“一個是木魚腦袋,卻又是婆家的算盤珠子,那頭點一下,她就想在我這裏撈一點兒。”花太太嗤笑道:“到是那三姑奶奶腦子到是好使,可是那一身的臭毛病遲早毀了她,好好的婆家不回,到躲在娘家作威作福。之前是在花雋彥的院子裏丟了大臉不好作妖,這些日子看著風頭過去了,到又開始了……”
“都不是什麼能成大事的。”老嬤嬤提點道。
“可不是麼?要是其中有一個心亮目明的,我也不敢讓她們三個在這裏常住,就為博一個好名聲。”花太太帶著幾分疲倦的說道。
“太太就是心善,外頭的人可都誇著太太呢。”老嬤嬤拍馬屁道。
“什麼心善,無非就是讓人家挑不出禮來,我是後嫁進來的,這後娘可不好當。我也是為了我的福滿……”花太太摸著左手上的翡翠鐲子,忽然手上一頓,緩緩笑了起來道:“不過我這好人可是要當到底的,但她們躲在我這裏,也不能總占我的便宜不是?”
老嬤嬤似懂非懂,於是就不說話了。
花太太心眼轉了一圈又一圈,主意也定了下來,這事兒還是不要和老爺說的好,到時候出了事兒,她也能摘的幹幹淨淨。
“胳膊能動麼?”
“手呢?”
“脖子有感覺沒有?”
燭光搖曳,映照在一張完全沒有表情,甚至帶著一絲敵意的臉上。花雋彥老實回話,忍了再忍才對玉曉道:“你們以前就認識?”
玉曉手上不停,不耐煩的嗯了一聲。
“她以前也是這樣的性子?”花雋彥試探的問道。
“你想知道什麼?”玉曉眼皮微抬,冷淡的問道。
花雋彥不自然的躲開她的目光道:“我才沒有想知道什麼。隻是你們這樣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我家,還神神秘秘的,我這個做主人的難道問一句也不成?”
“嗬!放心!弄不死你!”玉曉紮了幾針,見花雋彥微痛的皺起眉頭,才站起身道:“如果要不是我們在,你早死不知道多少回了!放心吧,你癱不了!”
“你這個女人!”花雋彥當然也感覺到了疼痛,心頭也湧起了希望,底氣似乎也比之前足了許多。
玉曉懶得理他,收了針轉身回到桌旁。此時玉清嬋與珊瑚吩咐完事情走了進來,就感覺其中氣氛有些微妙。
“他怎麼樣?”這段時間玉清嬋一直想要追查花雋彥中毒的原因,這讓她非常不滿,能讓她如此栽跟頭的也就這麼一回了。
“經脈未斷,隻是因為受傷加中毒導致暫時性的癱瘓,現在已經有了知覺,最多三個月全身就能恢複四成,攙扶著下床肯定沒問題。”玉曉見是玉清嬋,到沒什麼不能說的。
“那為何他白日都在昏睡?”
玉曉也覺著奇怪,隻道:“恐怕是身體的一種自我保護,很難說。”
花雋彥聽了一耳朵,沒敢插嘴,他總不能說自己白天變成了狗,晚上才能回到自己的身體裏。
“三個月時間呐……”玉清嬋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低聲說道。
玉曉將眉毛一擰,走過去在她身側說道:“怎麼?舍不得了?”
花雋彥隻能聽個大概,卻在聽到這句的時候豎起了耳朵,心髒砰砰亂跳,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聽到什麼樣的答案。幾個月前玉清嬋要和他和離,他是二話不說就能寫下和離書的,可幾個月後他才發現原來兩人都有對方從來沒見過的一麵。他心亂成麻,到捉摸不透自己對玉清嬋到底是個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