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說無意,花雋彥蘇醒已然沒有還轉的餘地,甚至為了證實花雋彥的蘇醒,花家上下幾乎都齊整的出現在了花雋彥的院子裏,唯有花雋彥所謂的外室胭脂靜靜的待在自己的院子裏,沒有一絲反應。
“姑娘,聽說花少爺醒了……要不要去看看?”這個動靜太大了,連著小桃都聽到了風聲,按著她想來,既然自家姑娘懷著孩子又是花少爺情投意合的人,這個時候當然要走在最前頭,也好讓花少爺知道她的癡心,往後在花家就更好站住腳跟。
“不……不用了。”胭脂臉色有些發白的坐在屋子裏,推卻幾句便讓小桃出去了,她摸著小腹皺起眉頭,焦躁的又站起身來到梳妝台前,再次取出了那隻小瓶。
用力捏了捏小瓶,胭脂下定了決心。
“雋彥,雋彥你終於醒了!”
“雋彥啊,姐姐們都擔心死你了。”
“雋彥……”
花雋彥躺在床上,腦袋嗡嗡作響,他暫時隻能靠在床上,連太大的動作都做不了。不過,這種情況在他想要暴露自己之前,就已經預料到了,自此之後他怕是再無清淨。
抬起眼,他見著已經被人群擠到角落裏的玉清嬋,心下舒了口氣,他心甘情願。
“雋彥,今兒這事兒我本來不應該和你說的!”花家擠了上前,一臉憤憤的說道:“可是今晚上你媳婦被抓著個正著,我們也不能偏袒她。”
花雋彥冷著臉聽她在自己麵前詆毀玉清嬋,忽然就想到他們在成婚這兩年裏,好似他的這些姐姐們也都是如此不顧顏麵反複的在他麵前說著玉清嬋的不是,一次,兩次,三次,剛開始的時候他還不信,次數多了,就算他對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並無興趣,也會覺著玉清嬋不會做人,讓他時時煩心。
現在換一個角度,他才能明白,不是玉清嬋讓他煩心,而是他這些血親們根本不想讓他好過。
“忠言逆耳啊!雋彥,我和你說,你這會兒醒了就該休了這個無恥的女人!”
“什麼表哥?清嬋哪裏來的表哥?”花雋彥清冷的聲音打斷了花家二姐,他扯了扯嘴角刺道:“她家還有什麼人,我能不知道?就光憑著外人一張嘴就什麼都定了?那萬一外頭排著長隊都說是姐夫的外室,二姐也都幫著姐夫養著?”
花雋彥嘴巴本來就毒,平日好好說話都是不能的,這時候心頭有火,氣自己的二姐平白無故給自己頭上種綠草,所以損起人完全沒有保留。
花家二姐被嗆的白了臉,抖著嘴唇子竟不知道要如何說下去了,隻憋了一句:“女人三從四德,若是你姐夫認下,我如何能不大度?再說女子如何與男子比?”
“真是的,這事兒我都說是個誤會,待讓下人將那人身份查清楚了,我們讓人把他送官就是了,也就是二姑太太嘴快,這本就是場鬧劇不是?”花太太馬後炮的站了出來,笑著說道。
花雋彥定定的看著花太太,直將人看的脊背發麻才點頭道:“還是太太明白事理。”
花家大姐見狀,那是一個字都不敢說了。
花太太見著人的確是醒了,心裏就跟敲著鼓一般,左思右想才小心的問道:“如今大少爺醒了那是可喜可賀,但家裏這生意總不能老這麼拖著,還有府裏的開支,大少爺你看?”
“我躺這麼久也沒見花府倒了,太太就別操心了,讓我爹也別想太多,府裏花銷這幾天就會入賬。”花雋彥一句話將花太太所有的心思都堵死了。
她原想著好歹是父子,花雋彥平日雖然沒有太孝順,也基本上不會與他們計較,這時候即便人醒了,不是還不能亂動麼?到不如趁著機會讓花老爺幫幫手,指不定還有出路。隻可惜,花雋彥壓根不鬆口。
“我乏了,各位都先回去吧,還有這段時間都別過來了,我要好好養養。”花雋彥是自己人知道自己事兒,他白天還要變狗呢,根本沒法子清醒。
大權捏在花雋彥的手裏,花家人不得不慢步離開,到是家族老太太那邊派來的人,喜不自禁,連夜就要趕回去報信。
這些日子花雋彥算是看透了,他府裏這些個所謂的親緣當真還不如宗族裏的親戚,也難怪當年老太爺去世的時候要他善待族人,關鍵時刻是能救命的。
等著所有人都離開,花雋彥揉了揉眉間。
“活該了不是?你以後沒的清閑了!”玉清嬋歎了口氣坐在床邊的繡凳上。
“無妨,我醒了好些事兒也方便行事,你就當我憋不住了。”花雋彥苦笑著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