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鍋在挨抽。
一根倆拇指粗的皮鞭攥在黑鍋他大哥左牧的手裏,被玩的跟花似得,漫天的鞭影,勁氣四射,頗具千軍萬馬隻取上將首級的氣勢,一鞭子揮下,啪的一聲,空氣似乎被抽爆了,皮鞭狠狠地落在黑鍋身上。
“哎呦哎,大哥,你怎麼來真的!”
黑鍋呱呱大叫,身上的衣服愣是被抽開一道口子,血淋淋的,疼的他渾身冒汗,他瞬間打了個激靈,跟兔子似得跳的老遠,奮起自救,三兩步躲開疾風驟雨般的鞭影,這憨貨臉都快綠了,趕緊圍著一棵大樹周旋。
“過來!”左牧揮舞著皮鞭,惡狠狠地瞪著這個不成器的小弟,冷冷命令。
黑鍋當然沒過去,過去那是****,黑鍋一點不傻,圍著大樹拚命周旋,隔著樹大叫:“大哥你講點道理好不好?”
左牧冷笑,他可不是什麼不講道理的人,隻是奈何有人不愛聽道理,喜歡皮鞭。
“你要講道理是吧!眼鏡蛇,給他講講道理!”左牧二話不說,轉頭從後麵救出一個文質彬彬的家夥,跟拎小雞似得提出來,放到不成器的小弟麵前。
看到這家夥,野外的氣氛一瞬間變得凝滯了幾分。
這樣下去非得被抽死不可,黑鍋決定打破這個可怕的宿命
“等等,大哥,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您要抽死俺,俺沒怨言,可是您抽死俺之前好歹讓我說句話成不?”黑鍋打起了情義牌,語氣幾乎帶著哭腔。
左牧聞言臉色頓時變了變,陰晴不定地變幻了幾下,漸漸的有所緩和,老實說他不想抽死自個兒的小弟,畢竟跟了自己這麼多年,沒功勞也有苦勞啊。
差不多就行了吧!
“說!”左牧冷著臉吐出一個說字,眼角還有意無意地朝他使眼色。
噗通!黑鍋兩隻膝蓋跪了下去,忍不住大聲嚎啕。
“大哥,是這樣的,前些日子俺無意中看見您行為怪異,卻不想您居然在站擼,於是俺隻好劫了個娘們,俺這是怕您憋出病來啊……”
呼!一陣風吹過,林子裏死一片的死寂。
除了黑鍋和左牧,其餘人紛紛你看我我看你,各個跟見了鬼似得。
片刻之後,林子裏突然爆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聲,字正腔圓正宗的關中腔。
“瓜慫,受死!”
皮鞭應聲而落,滋滋滋,皮鞭跟空氣距離摩擦,簡直快燒起來,兩個關中大碗那麼粗的樹幹刺溜一聲,轟隆,大樹一鞭兩段。
“媽呀,老大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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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鍋一溜煙奪路而逃,轉眼沒入叢林,其餘人等紛紛作鳥獸散,生怕跑的慢了被抽死。
轉眼林子裏隻剩下左牧,手持著皮鞭氣的渾身發抖,脖子上不正常的潮紅證明他很生氣,非常地生氣,簡直快要被活活氣死。
眼看著一群王八蛋一溜煙地跑掉,鑽進林子裏,連個出氣的人,左牧一屁股坐了下來,淚牛滿麵地望著天空。
俺怎麼就這麼手賤,收了這麼個混賬東西?左牧心情別提多鬱悶。
今日揍人的原因一點都不複雜。
說簡單點就是今日出來劫道,準備往山寨裏添點米糧衣物什麼的,本來是一趟好好的劫道,按照規矩來辦就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可壞就壞在黑鍋王八蛋犯渾,居然不知道從哪兒順道把個小姑娘給劫了下來,還帶到了這深山裏,等發現的時候已經走了百多裏路,人小姑娘被捆的嚴嚴實實,而且捆的還頗有文藝範,以左牧的眼光,黑鍋似乎頗有玩捆綁blay的潛質。
當然,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小姑娘身上的玉佩還有衣著打扮,小姑娘衣著不俗,小小年紀已經出落得頗為麗質,眉若細柳,瞳若秋水,冰肌玉膚,秀麗端莊,一身富貴人家的打獵裝穿在身上英姿不凡,就像從畫裏走出來的小仙女似得。
美人如玉啊,用這個詞來形容絲毫不為過。
如此人間絕色旁人看了定會驚為天人,可左牧眼裏這美全是不對,太尼瑪的不對了。這年頭山明水秀風水好,出個如此水靈的妹子不奇怪,可奇怪的是這妹子被人綁票了居然還不慌不忙,反倒是好奇地四處亂瞄,白癡都不知道不正常。
細問之下,黑鍋這廝終於招了,原來這美得冒泡的小仙女是打獵的,身邊還帶著些隨從,正在追趕一隻暴熊,黑鍋見人小美女天生麗質,正適合搶來做壓寨夫人,於是這貨連人帶熊都給敲暈了,順路就給帶了回來。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一氣嗬成,按照黑鍋的話來說那就是趕上了,文藝點說就是‘天與不取,反受其咎’。
土匪搶壓寨夫人,天經地義,反正黑鍋是這麼認為的,再說了誰讓這憨貨居然發現某人晚上夜黑風高的時候悄悄擼管呢,於是這貨就自作主張,給自家老大搶了個壓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