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兒正憂心忡忡的為雨芝收拾行李,見雨芝低著頭,悶悶的走了回來,她小心地看著雨芝,不知道她的邪勁是不是過去了,雨芝也不理她,一個人倒在床上合著眼睛。
見雨芝不做聲,夢兒也不敢去招惹她,好在她不吵著要去什麼杭州了,隻要她還呆在家裏,夢兒就知足了。
夜深人靜時,雨芝還是悶在床上,她哪裏睡得著,她奇怪自己到底是在做什麼,那個夜和又是在做什麼,雖然說他是父親的保鏢,跟錢家有交情,可他對自己也確實是太好了,以至於,她現在都分不清楚,她是不是已經喜歡上這個人了。
她摸摸自己柔嫩的雙唇,思旭那火熱的感覺,仿佛還能感覺得到,她茫然地睜著一雙大眼睛,可眼前是擋在幔帳裏的一片黑暗,如果有明月與朗星,那也都被遮在了幔帳的外麵。
當刺眼的旭光照到床上時,雨芝翻了個身,她沒有吃早飯,也不想起來。
夢兒輕輕的招呼過她兩回,見她不肯說話,又悄悄地到一邊做事去了,她不敢象以前一樣的來拉她起床,她怕雨芝再犯了邪勁。
可這時,在夫人那裏,杏兒提了吃,怯怯地站在清晨的陽光裏,她不敢走進去,雖然她不知道歎衽是夫人的孩子,可她知道夫人已經是傷心欲絕,她一定還在恨自己沒有照顧好歎衽。
夫人讓墾兒為自己收拾得很整齊,她已經從極度的悲傷中走出來,雨遲已經嫁人了,雖說嫁的不可心,可是她還是了了一樁心事,她攏著油光的頭發,走到窗前,看到杏兒站在那裏,她泛了泛眼睛,淡淡地笑了笑,問:“可是杏兒在窗前?”
杏兒聽到問話,忙答道:“正是,我拿了吃的來看姨媽,不知道姨媽身子可好些了。”
夫人的眼波裏掠過一絲冷冷的寒光,卻用和藹的聲音對她說:“進來吧。”
杏兒忙提著食盒進來,可一進來就跪下了低著頭,不敢看夫人。
夫人一把拉起她來,溫柔的把她攔在懷裏:“快起來,孩子。”
她這一句輕輕的安慰,讓杏兒受寵若驚了,她沒有想到夫人會這樣溫和對她,就是以往,也隻有歎衽才能有這樣的待遇,就算是雨芝,她也不讓得曾經有過這樣的優待:“想著姨媽見了我會傷心,杏兒一直都不敢來看看姨媽,可是杏兒實在是想念姨媽了……”
“我的兒,你雖不是我生的,姨媽怎麼會不願意見你,我隻當你是我親生的,姨媽還以為你不願意見我這老太婆了呢。”夫人那一反常態的溫柔,讓杏兒不知所措了。
她忙將食盒遞到夫人麵前:“我早起熬了粥,還做了點小菜。現在天沒那麼熱了,吃點熱粥,就著這小菜,倒也爽口。”
夫人笑著看著她:“還是我的杏兒,最知道疼姨媽。”
杏兒見她如此的對自己,忙去為她擺開桌子,夫人也不客氣,邊吃著邊問杏兒:“你們那邊現在可好?現在人多了起來,一定是熱鬧起來了,可憐我這裏冷清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