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娃真懂事。給,把這衣服穿上。”老婦人止住淚將紅衣遞到她手上,“這是我和你爹成親那天穿的新娘裝,今兒我把她送給你,你穿上它出山,定能帶給你好運。”
夏雨天牽扯起紅豔豔的衣服,有些嫌棄的表情,“雖然我喜歡紅色,可這也太紅了吧,而且款式也老,早過時了吧。我還是穿我的這身粗布麻衣吧。”
“你別嫌棄,這套衣服娘隻穿過一次。這身衣服吉利,你穿上它,說不定一出林就能撞上個好男人。”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穿。”經不住她的再三遊說,最後還是穿上了。
打好包裹,兩位老人將她送出屋門。不一會,老頭子牽出一頭驢子,“哭娃,山路崎嶇,你騎著驢子出去吧。“
夏雨天一驚,趕忙擺手推遲,“爹,它可是我們家唯一的牲口,你把它給我,那以後就沒有牲口陪你們二老了,多寂寞啊。”
老頭子硬是把驢子拽到她麵前,“收下,就當是爹給你的嫁妝。爹娘都是年逾古稀的人了,也不能送你出林。就讓它陪你。”
“我們五十年沒有出過山了,出去會水土不服的。包袱裏有我們保存了五十年的二兩銀子,你出去後計劃著花。”老婦人接過話,依依不舍地拉著她的手。
夏雨天鼻子一酸,忽的掉下兩行熱淚,“爹,娘,你們對我真好。”連唯一的驢子,唯一的銀子,唯一的新娘裝都給她了,能不感動嗎?
一番真情道別後,夏雨天背著包裹牽著驢子上路了。
一路汗流浹背地翻山越林,累得她直喘氣。到了地勢稍微平坦的地方,她看看手中牽著的驢子,露出一笑,“驢乖乖,這段路就辛苦你了。”言落,一屁股騎在驢子背上,“駕,駕。”
這頭年老體衰的驢子噔噔噔的辛苦跑動起來,沒跑到一百米,苗條的雙腳就打閃閃了。一不穩,它腿腳一彎,‘咚’一聲將背上的龐然大物摔下地。
“啊。”夏雨天一聲哀叫,“驢乖乖,你支持不住了就說一聲嘛。”沒想到老爹好心辦壞事,送了個累贅給她。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哀怨的看一眼驢子。歎口氣,牽著它繼續上路。
“太陽像個大南瓜\在那天邊高高掛\圓圓臉兒害羞似紅霞\隻是笑不說話\大嘴巴\笑哈哈\累了也要往上爬\敬它\愛它\我把心願交給它……”夏雨天自娛自樂,一邊翻山一邊唱歌,很會給自己找氣氛。
累了就休息,困了就倒在草叢睡,餓了就鑽木取火烤野雞野兔,自力更生的本事掌握了不少。
在林中走了兩天兩夜,終於出了大林子。舉目望天,毒辣的太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哇,今兒太陽好大,紫外線好強。還好我皮膚的抵抗力強,不擦防曬霜也沒問題。”
聽到潺潺水流聲,挪動幾步,低頭一看,大喜,“哇,今兒運氣好好,出林就遇澡堂我可以好生洗洗了。”
把皮包骨的老驢子牽在一邊,三下五除二,瞬間就把自己脫得精光。撲通一聲跳進水裏,“耶!洗澡喏。”
突然吹來一陣陣陰風,夏雨天越洗越不對勁,越洗越覺得奇怪。洗澡的速度愈來愈慢,歌聲也愈唱愈小,唱得像蚊子飛似的。環顧四周,為啥滿天葉子亂飛?為啥滿地蟲子亂爬?深呼吸,啊!比狗還靈的小巧鼻子聞到一種從未聞到過的氣味,“哇,好大的殺氣。”
蹙起黑黑的眉毛疑惑不解的細想,還沒有想起個所以然就聽到‘當當當’的打鬥聲。聲音越來越大,幾乎震耳欲聾。
夏雨天雙手緊捂雙耳,一抬頭,猛然看到兩個長發男子盤旋於上空,在她的頭頂打得難分難解、精彩紛呈。
驚怔數秒,猛然想起自己豐滿有型的身軀。原本捂住耳朵的雙手改作一手環胸,一手嚴實遮住下麵的隱秘三角區。胖乎乎的臉蛋氣得鐵青,大呼:“兩隻登徒子蓋世大‘蝦’,要打架請走遠點,不要傷及無辜,尤其是未婚的大齡女青年。”
一身綠色衣襟的男子瞥她一眼,薄唇一動,急速旋轉到另一個大胡子男子的頭頂。
大胡子男人也慌忙旋轉起笨重的身體。哪知綠衣男運足真氣,雙掌同時出擊,重重打在他的胸膛之上。
夏雨天看得如癡如醉,禁不住驚歎,“我的媽呀,果真是大俠不是大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