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秀和秦方叔侄二人被這麼一群人團團圍住,卻是一點畏懼之色都沒有,這是一片長滿了棕櫚的林子,不遠之處,還能夠看到碧藍的天空和大海,以及一條長長的金色沙灘。
“我們沒有惡意,隻不過是想告訴你們,在不遠處的大海之上,有兩艘大船擱淺了,你們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把大船拆掉,然後把零件賣給我。”嘰裏呱啦的語言,在秦方聽來,自然是鳥語了,但對秦秀這種“語言通”而言,卻並沒有太多的難度,更何況,他早在家中的時候,就對東大陸土著人有過一些了解。
幾個脖子上貝殼多的土著頭人相互看了一眼,滿是狐疑地將目光停留在秦秀的身上,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竟然就這麼就地開始討論起來。至於其他人,或站在地上,或攀在樹上,或躲在叢中,已然對這兩個人保持著高度的警戒。
秦方眉毛微微一皺,低聲跟秦秀問道:“你剛才說什麼了都?”
“嗬嗬,就是說要跟他們做一筆交易,讓他們幫忙拆掉大船,我找他們買材料。”秦秀一邊注意著他們那幾個頭人的臨時小會,一邊偏過腦袋笑著和秦方說道。
“烏拉!啪啦打嘻嘎嘎!”一個拿著骨製長矛的瘦子土著一見秦秀偏過腦袋說悄悄話,立刻是將手中的長矛示威性地一刺,衝著秦秀很不客氣地大吼了幾聲,那意思無非就是“那個誰,不要交頭接耳!”
“他又說什麼?你告訴他,再拿這玩意兒在老子麵前比劃,老子滅了他!”秦方本來就對於秦秀采用“交易”的溫和方式不太滿意,此時一見這小土著挑釁,他也是眉毛一揚,身上的強者氣場已經是散發了出來。
“呃……叔,咱們還是不宜造太多殺戮,這些土著傻不拉幾的,貝殼就是他們的貨幣了,我隨便找匹馬車,就能夠拖一車來。”秦秀很是好心地並沒有給翻譯,而是低聲給秦方解釋道。然後指了指幾個還在烏拉烏拉的土著頭頭,他們脖子上,就是掛著貝殼,貝殼越多,越是能夠顯示這個人的財富。
“哈哈哈哈,這些蠢貨,他要那麼多貝殼有個鳥用啊!我們哈裏蘭人和獸靈又不會用貝殼和他們交易!他們的貝殼不就是自己內部交易的麼?你送那麼多貝殼進去,原本一頭羊要十個貝殼,搞不好轉眼就得漲到一百個貝殼!反正搞來搞去,他們的財富還在原地踏步……哈哈哈哈。”
秦方舉一反三,一聽就懂得了通貨膨脹這個意思,想到這些土著傻不拉幾地拿貶值的貝殼做買賣的樣子,他就不由得大笑起來,再聯想到這些家夥的怪異打扮,笑聲就愈發的刺耳。
“烏拉!烏拉!囊鬆急急掛!”
秦方的笑聲無疑打斷了開會,也讓原本就神經緊繃的土著人們立刻進入了戰備狀態,隻聽見這些土著們在其中一個頭人不滿的聲音中無一不是怪異地呼喊了起來,一傳十十傳百,一時間,所有的鋒刃都對準了這兩個人。頭人說的是:“這兩個人竟敢在我們的地盤上笑!”
秦秀苦笑一聲,連忙大聲解釋道:“朋友們,我這個朋友隻是見到你們比較開心,所以笑得挺大聲,你們不要在意,請不要在意。”
這些土著,過去在哈裏拉大路上,也的確是當之無愧的統治者,但當哈裏蘭人離開原大陸來到這裏,他們作為弱者,人口就開始急劇減少!至今為止,土著人的部落人數恐怕是當年的一百分之一都不到。這種在大自然中被優勝劣汰規律正在淘汰的弱者們,一方麵對外麵的世界充滿了敵意,野蠻,是他們身上最主要的標簽;另一方麵,對於自己的能力又顯然是過分地高估,尤其是格外注重麵子和尊嚴,秦方的笑聲,讓他們充分地感覺到,自己被冒犯了!
秦秀在這慈眉善目地說好話,顯然是沒有打動這些土著,反而是讓他們開始動起了其他的心思!
【土著人的智商都很低,但凡是想到了什麼主意,基本上都是餿主意】……出自《海盜王的航海日記》,秦秀著。
他們的餿主意就是……這兩個傻吊大老遠跑來提供充滿“商機”的信息,還妄想和自己做生意……那麼,自己完全可以不用理會這兩個弱小的哈裏蘭人,所謂的大船他們可以自己獨吞,這兩個人,也可以殺掉煮來吃,身上肯定也有一些值錢的玩意兒。
“呃,泰克!鋪裏陪啦,泰克!”(殺掉他們,殺掉他們)
貝殼最多,臉上有著極為個性“塗鴉”的那位頭人就在這個時候,朝著挑釁的兩個外人一指,大聲說道。
他的話音一落,所有的土著全都鼓起了腮幫子,瞪大了眼睛,氣鼓鼓的樣子盯著兩個人,看起來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