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夭夭覺得自己似乎是做了一個夢,一個似是而非的夢!
夢裏,她成了另外一個人,而那個人還是個未及笄的少女。
嗬嗬——這個夢可真有意思!
“二小姐都已經昏過去一整天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怎麼辦呀?二老爺明天就要回來了,若是被二老爺知道了,咱們豈不是又要挨罵了?”
二老爺寵女兒在整個嶺南那可是排得上號的!冬天怕凍著了,夏天怕熱著了,秋天怕吹著了,春天怕……呃?春天怕什麼來著?
“話不能這麼說,二夫人都管不住小姐,咱們做丫環的哪裏管得住?”這是另一個丫環的聲音。
“說的也是!可憐咱們平日裏跟著二小姐各種威風,肯定是老天爺看不過去了,所以……紫蘭,咱們就認命了罷!左右不過是挨一頓打罵,隻要小姐能夠醒過來,便是挨十頓打十頓罵那也值了!”
“說的也是……”
紀夭夭覺得這兩道聲音好生熟悉,可是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是誰。等等,為什麼她還能聽到聲音?
發生什麼事了?
先前她不是與恩公易先生一起站在那個大陣裏麵的嗎?難道說,陣法失敗了?
那、那她豈不是報不成恩了?明明答應的好好的,隻要她幫他一個忙便算是報了救命之恩了,現在這算是怎麼回事?
紀夭夭心頭一慌,連忙掙紮著睜開了眼睛!
呃?這、這是哪裏?
一股似有若無的檀木淡香沁入鼻息,外頭耀眼的光透過雕花的窗欞射進點點斑駁的光暈散在雨過天青帳子上麵,隨著清風吹拂得一蕩一蕩的,像極了夏夜裏湖麵上倒映的月光……
紀夭夭閉了閉眼複又睜開,眼前的景像依舊還在。
她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身下,竟是一張柔軟而又厚實的床,身上蓋的也是一床花團錦簇的厚厚的棉被!
這觸感,好真實!
可是,她記得清楚的很,打從小長到一十八歲她就從來沒有睡過這麼好的床過!之前在自己家裏的時候沒有睡過,後來嫁入方家睡的地方連狗窩都不如,再後來被易先生救了……
呃?雖然易先生那裏的床榻上鋪蓋什麼的也很好,可是還是及不上這裏的精致和奢華!
難道說她不是在做夢?
紀夭夭連忙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緩緩坐起了身!
透過帳子她環顧四周——這不是她在通天峰上住的地方,更加不是她在方家的那個屋子,絕對不是!
許是她起身的動作驚動了那兩個丫環,不等她想明白怎麼回事,帳子已經被人利索地用金鉤掛起。
“呀!二小姐醒來了!真是太好了!老天爺保佑!老天爺保佑!”
一名身著緋色衣裳的小丫環站在她的床前雙手合十不住地念叨,她那張好看的瓜子臉上嵌者雙明亮的大眼睛,眸中的喜色掩都掩不住。
“紫汐?”
紀夭夭一開口自己先自傻了一回!
她為什麼會知道這丫環叫什麼名字?還有,這聲音清脆仿若鶯啼……
呃?好像也不是她自己的。
紫汐歡喜地應了一聲,隨即卻是微微紅了紅眼眶道:“二小姐,您醒了真是太好了!奴婢這兩天都快急死了!”
紀夭夭愣了愣,兩天?她已經在這裏呆了兩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