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晉晉陽三十年,齊奉晉陽帝五十壽誕,全朝上下莫不盡心竭力為晉陽帝恭祝壽辰,作為皇帝的諸位皇子們,也紛紛進京賀壽。
隨著壽誕的來臨,晉國都城鹹豐城內,絲羅綢緞以及各首飾脂粉行也都生意火爆。
手攥著各種華貴器物的商家怪異的看著生意火爆的各個門庭,不由心生疑慮。
這奇玩寶物市價暴漲本在情理之中,但是這絲羅綢緞以及脂粉首飾類的生意卻好像有點好的不尋常。
仔細詢問之下,這才知曉,這次晉陽帝壽宴,普天同慶舉國同歡,晉陽帝不止下旨大赦天下,更廣發請柬,凡四品以上官員,都帶其家屬參加聖宴。
雖然沒有點明其意,但是卻讓多少人喜出望外,特別是家中有待嫁女子的人家更是卯足了勁,花下血本為姑娘家粉飾一番。
參加宮廷盛宴,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但是卻又終生難遇的大好事,隻要女子稍有姿色,不管是被當今皇上聖目禦覽還是那位皇子殿下看中了,這都代表了此女子乃至女子背後的整個家族都將和這晉國皇族搭上關係,以後的路可就坦蕩無礙了。
就在這琳琅滿目的商鋪中,有那麼一兩家小店卻格外的引人注目。
沒有顯眼的招牌,更沒有大肆宣揚的造勢,甚至還可以說,進進出出的女子們都有著一種欲拒還迎,欲語還休的神態。
但是正因為這種讓人看不透卻又勾得人心癢癢的狀況,反而讓更多的人慕名而來。
就在一女子遮麵含羞而去的當口,小店門口停下了一輛氣派不凡的馬車。
隻見得一個嬌俏丫頭從車簾裏利索而出,看都不看四周,直接就踏進了小店。
“初蝶,這是五百兩銀票,二小姐吩咐了,等完事之後,在奉上五百兩。”小丫頭走近店裏後,直接就把一張大額銀票塞進了迎上前來的女子手中。
“二小姐客氣了,自家人怎能如此破費,隻不過冬雨妹妹也看到了,小店裏人手實難抽身,姐姐我就是想親自服侍二小姐,可也知自身幾斤幾兩重,要不,妹妹等姐姐稟明我家小姐,看小姐安排?”名喚初蝶的女子順手就把銀票塞回了冬雨的手中,一臉為難。
“初蝶姐姐,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店裏究竟有多少人手我們是不知道,但是難道這些外人的錢賺得,本家二小姐的錢就賺不得了?”聞言,冬雨嬌俏的小臉蛋上頓時覆上了一層寒霜,隻不過耐於自家小姐的一再叮嚀,她這才忍著火爆脾氣沒有發作,但是話中話卻也夠分量。
“冬雨妹妹說哪裏話,別說姐姐我,就是我家小姐,隻要聽說是自家姐姐有請,那還談什麼錢不錢的,俗氣不說還傷了姐妹和氣,恨不得自個就為二小姐效力去了,隻不過,冬雨妹妹也知道,我家小姐就是一個……唉,家醜不可外揚,我們雖然是丫頭,但是這店裏的活計卻也是一門技術活,我們幾個就算是天天看著,卻也隻學了個皮毛,哪敢班門弄斧。要不妹妹先回去稟明二小姐,等我們這裏有人手了,我馬上讓人過去,妹妹以為如何?”初蝶好似沒有看到冬雨臉上的寒霜,拉著冬雨的手可一直沒有放下,臉上的笑容卻也一直掛在唇角。
和和氣氣的話語,明明是處處忍讓,可卻也是步步固守。
“姐姐今兒個是明擺著不接這單生意了?”再怎麼說,冬雨也是一個機靈的主,一聽這話,可就來勁了。
雖然她很不想惹那小祖宗,可是這氣就是不打一處來,她是咽不下去了。
雖說是一介丫頭,但是那也得看她是誰的丫頭的,她可是當朝大學士慕容明宗家次女慕容欣悅的貼身丫鬟,所到之處,莫不是諂媚奉承,那吃過這等閑氣,更何況,這閉門羹還是同族的慕容家小姐給的,她能不發毛嗎?
“冬雨妹妹,這話可就不上道了,開門做生意哪有拒客的道理,隻不過,這店麵雖小,但是卻也是一家店,姐姐我本事不大,卻也打理著這家店,進進出出都是客,姐姐我可都不敢得罪。”初蝶鬆開冬雨的手,走回櫃台後,劈裏啪啦算盤響,隨著這話出口,眼神可是都不看一眼小臉漲得緋紅的冬雨。
熱情猶如七月風,霜凍猶如臘月寒,見仆如見主,可以想見,有著此等丫鬟的主子又會是怎生光景。
看著一臉憋屈的冬雨,門口邊多少揣著銀票想要效仿的丫頭們,再也沒有一個人敢於開口嚐試,寧願回家受到主子的責罰,卻也不願麵對這變臉如變天的店主。
“冬雨,回吧。”門外傳來一聲嬌呼,聽不出息怒,但是卻讓初蝶眉頭微皺。
她沒有想到二小姐居然親自來了,但是一想到自家小姐,剛剛升起的顧慮瞬間消散。
“冬雨妹妹慢走。”滿臉和煦,初蝶移步相送,明明身子在動,可是直到冬雨上了馬車,馬車沒有了身影,初蝶的人還沒到門口。
看了看手中的賬本,展顏歡笑,小姐見到肯定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