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馬車後,雲奴偷偷送了一口氣,這天殺的任務總算是完成了,也算是沒有丟掉王牌殺手的稱號,雖然這次任務並不需要殺人。她轉身看向大牌的神醫。
他仍然是風輕雲淡的笑著,鳳眸看著車外,微風吹過,發絲卷起,頗有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的樣子,說他是仙子也不為過,誰叫他長得那麼妖孽,居然比她還要好看上三分,她若是邪魅陰狠,那麼這男子,便是柔情似水,卻又一絲絲的陰暗,就算隱藏的多好,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怎麼會有如此矛盾的男人?正想得入神,偷看他的動嘴被一雙含笑的眸子逮個正著,眸子的主人輕笑著問道:“雲奴姑娘對在下的容貌可是滿意?”手中的豹子抬頭看了看雲奴,眼裏的嘲笑顯而易見。
她嘟著嘴巴打趣道:“長得跟個女人似的,真叫人嫉妒。”
於是很成功的看到了那雙眸子滯了一下,隨後笑意更濃了,“原來雲奴姑娘對自己的容貌如此的沒有信心。”
雲奴看著他白皙的臉,白的不象話,一絲疑惑油然升起,“絕凡公子,你是不是生病,或者是身體裏有毒?”
絕凡嘴角的弧度加大了些,“沒想到居然會被看出來,姑娘好眼色!”
她瞪大了眼睛表示不信,“你不是神醫嗎?自己的病都治不了誰還敢相信你?”
他垂下眸子,淡淡的笑著,“這毒已經根深蒂固,就算是我也無法解開。而我的醫術,還真是多虧了這個病。”為了治這個病,他在身上不停的試藥,雖然最終還是沒有治好,卻是讓他練就了不怕毒的身子和一身高超醫術,也算是因禍得福。
雲奴坐在他對麵,一手支撐在車窗上,看著窗外不斷疾馳變化的景色,優哉遊哉的問道,“哎,你介意說一下你的病嗎?”
他淺笑不語,仍然是出神的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看著他,不語。她知道,他是個有故事的人,隻不過,他不想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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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一個人來時不必顧及什麼,路程三天就能到,現在帶著一個大大的包袱,就不是三天,估計要六天了。
看著車窗外不斷變化的景色,雲奴心中的煩躁愈來愈多,一天都看不到一個好臉色,好在絕凡也是個不多話的人,不然早就被當作撒氣桶了。
第三天時,那個帶病的神醫總算是堅持不住,悶聲咳嗽起來。
她看著他蒼白的臉色,暗歎一口氣,這行程,是注定要耽擱了。無奈,拉開簾布,對車夫道:“到下一個小鎮就休息會吧。”
絕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不必,貴門還有中毒之人,怕是晚去一步就沒命了。那門主必當會責怪於你。”
她嗤笑,“我隻需要將你請來就算完成任務,長老的死活關我什麼事?若你死了,才讓我不好交代。”
他輕笑道:“真是任務如天,人命如糞。”
她彎彎嘴角,“這話你說對了,隻要我一天是地獄門的人,任務就是我存在的目的,失敗了就得死,成功了就回去領賞,這是地獄門的宗旨,我也一直很嚴格的遵守著。”
絕凡輕輕撫摸著一直閉目養神的十月,惆悵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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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停下來後,車夫輕輕敲了敲車邊,道:“公子小姐,我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