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後,燕王叫下人給雲奴準備一個正式的院落(之前是睡在客房)後,便被皇上招進宮裏,說是有重要的事要商議。
雲奴優哉遊哉的看著自己的院落,這豪華程度,絲毫不減於她在地獄門的院子,古風十足,一看就是花了大手筆。
她坐在石凳上,看著院子裏芳香撲鼻的花,無語問蒼天,這院子才是正常的院子,想想看,她的院子裏到處都是毒花毒草,人進去了,不死也要瘋瘋顛顛噩夢纏身的過上一輩子,真是惡夢啊!
而如現在一般正常人的生活,她多久沒過了?
她笑,笑自己白癡一樣的想法,正常人?她自10歲開始就不是正常人啦!能親手殺掉自己娘親的人,能在一夜之間滅了一個大山莊的人,能在殺機四溢的地獄門混的有滋有味的人,能單人殺掉千人的人,是正常人嗎?
想到這裏,她隨手摘下就近的一朵花,卻是叫不上名字,她隻認識帶毒的。纖指微微一用力,剛才還開的正歡的花頓時化為粉末,飄散在空中,隻有那一縷香,還在空氣中久久徘徊不去。
身後傳來異樣的感覺,她警惕的腳尖輕點,眨眼間已在數丈之外。
定睛一看,原來是那個被她撿回來的傷員瀟晴。
她定定的站在圍牆上,麵無表情的看著雲奴,縱身一躍,已在雲奴剛剛坐著的地方,不請自來的坐了下來,拿起石桌上的杯子,在手裏把玩了一會才倒了杯水,悠哉的喝了起來。
雲奴笑道:“好好的正門不走走小道,你還真是奇怪哎!”說著,也來到瀟晴的身邊坐了下來。
瀟晴淡淡的說道:“習慣。”
雲奴撐著下巴,細細的打量著她,說道:“難道你不想知道這具身體的身世?若是憑我的能裏,這絕對不在話下。”
瀟晴看了她一眼,緩緩說道:“既來之則安之。”既然上天給她一個重活的機會,那就接受吧,她不想再像以前那麼累了。
雲奴狡黠的笑道:“可是我對你的身世很感興趣,特別是你身後的金色紋身!”
瀟晴一語不發,安閑的喝茶,似乎這紋身與她毫無關係。
雲奴自討了個沒趣,聳聳肩,“你一直都是這樣簡潔?”連話都說的那麼簡單。
她並沒說話,遲疑了一會,還是點了點頭。若不是她救了她,還那麼投機,要是擱在現代,她連理都懶的理這種人。
“你也太安靜了,總感覺我是在一個人唱獨角戲!真是的!”雲奴嘟著嘴巴,佯裝惱怒,憤憤的指責道。
瀟晴放下杯子,美目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吵,你不適合做殺手。”殺手會救人麼?不會!若是換了她看到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她必會給那人一刀,死個痛快。殺手會這麼像一個小女孩那樣調皮嗎?不會!他們沒有七情六欲,隻會冷血無情,嗜血陰狠。
雲奴毫不在意的撩撩頭發,說道:“我除了門主的任務以外,很少濫殺無辜。不過如果妨礙了我的任務,那就不是無辜,而是罪該萬死。對於這種人,我不會手軟。”
瀟晴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但未在麵上表達出來,隻是出神的看著五彩繽紛的花朵,不再說話。
雲奴試探著說道:“你很強,我能感覺到。”以至於她站到了圍牆上她才知道。
瀟晴不置可否。
她邪邪一笑,繼續說道:“你要不要加入地獄門?我可以負責引薦的。”如果是她引薦的人,門主一般都是相當重視。
因為能被她看上眼的人,少之又少。
瀟晴看著她,一字一頓的說道:“我,不想自己活的那麼累。”
“這怎麼能叫累?我可是很喜歡接任務。”她慵懶的笑笑:“門主的任務已是我生命的全部了。就像出現在這裏,也是我的任務之一。我不會後悔我的選擇的。你呢,會後悔嗎?”最後一句話,已經少了那份玩世不恭的語氣。
瀟晴說道:“我一直很後悔,從做了殺手開始我就後悔。”
“那你的人生就是不完美的。”雲奴直起身子,眼神一冷,說道:“至於加入地獄門這件事,還是算了。我不想為門主平添一個會後悔的殺手。哪怕,這個殺手是多麼的強!”
眼看這個話題已經沒有了繼續的必要,瀟晴站了起來,淡淡的說了一句,“自從我重生以來,我就發誓過,現在的我,隻為自己而活。”說罷,看都不看她一眼,轉身離開。
雲奴冷冷的看著她飄然離去的身影。
還以為她和她是一類人,看來是她看走眼了。
這瀟晴,不是自願做的殺手,即使她武功再高,心思再慎密,殺手該有的她都有,隻要她不是自願的,一切都沒有意義。
真可惜,還以為找到一個可以為門主效力的人,沒想到隻是空歡喜一場呐!
她不再想這些事,悠哉的拿起一顆荔枝,慢慢悠悠的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