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白螺隨應龍回宮。
甫一進宮,應龍就下令將那伽關去禁閉,放言不到成年決不允許那伽羅再私自出宮。白螺自身難保,眼睜睜看著那伽被帶走。
白螺急道:“二殿下年紀尚小,私自出宮完全是白螺一人的主意,大殿下還是把我關起來,放二殿下出來吧!”
應龍冷笑道:“嘉澤公主別急,你一樣逃不掉!你應該清楚,龍族中人私自去往人間會給凡人帶來多大震動。那伽羅天性純真,他又如何想到,他口口聲聲喚著的白螺姐姐,居然拿他當擋箭牌去跟人間男子私會!”
“大殿下怎可如此說?!白螺聲譽事小,可確實沒有利用二殿下。我與雲大哥正常來往,怎麼就成了私會?這個罪名恕白螺不敢承受。此事與雲大哥無半點關係!”白螺難得頂撞應龍。
應龍聽到此言,眼裏的寒冰更甚,一步步逼近眼前的女子:“白螺,你知不知道,你越維護他,我隻會越氣憤!”
白螺驚立當場。應龍殿下的氣勢著實攝人,白螺這些年對應龍的敬畏又上升一個一個台階,現在應龍突然離自己這麼近,白螺隻覺得緊張的不能呼吸,一張秀顏憋得通紅。
應龍眼底的火焰霎時間被熄滅。每次都是這樣,當自己想靠近她時,都會讓她覺得害怕和不自在。她和那個凡人在一起時的默契互動與自然微笑,又襲上應龍心頭。算了。
應龍慢慢撤回身形,冷冷道:“三日後是你成年禮,嘉澤龍王和王太後已經到達,最近最好不要有所異動。你好自為之。”說完轉身離去。
周身的氣壓恢複正常,白螺深深呼出一口氣。看著應龍離去,白螺的心裏說不上是悲是喜,得知自己家人到來的意外被心底的惆悵感侵襲,她無意識的輕撫著雲湧送自己的一條手環,陷入思緒。
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害怕待在應龍身邊的呢?當年父王離世,親母被王後驅逐,幼年的自己被送往西海龍宮,那時候的白螺敏感自卑,性格畏縮,不敢與任何人交流,盡量降低自己在龍宮的存在感。當時第一個對自己表示善意的就是應龍殿下,他會對自己微笑,會打跑欺負自己的孩子們,會記得自己的生辰,準備驚喜禮物......那時候,白螺最喜歡跟在應龍身後,憨笑著叫他“應龍哥哥”。
隻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兩人慢慢疏離。他是龍宮長子,未來的西海龍宮繼承人,有千斤重擔在身,自己隻是一個小小河龍王的女兒,身份有著天壤之別。不知不覺間,自己對他變得恭敬,再後來,簡直升級成了敬畏......
此刻,嘉澤龍王與王太後正在正殿與西海龍王交談。
“嘉澤王與王太後遠道而來實在辛苦,趁這兩日好好休息,也與白螺那丫頭好好聊聊,畢竟幾十年未見了。”西海龍王撫著胡須笑嗬嗬道。
“陛下說的是。幼妹承蒙陛下和皇後多年關照,更有兩位殿下相伴,是白螺的福氣。此次能受邀前來觀禮,小王與母親非常欣喜。”年輕的嘉澤王恭敬道。
這時應龍大步走進來,雙方見過禮後就端坐下座。此時他已褪去鎧甲,隻穿了青麟常服,以玉冠束發,更顯得眉目攝人,長身威武。
嘉澤王太後是位威嚴精明的中年女子,她偷偷細細打量一番西海大殿下,心裏暗讚:果然是未來西海的繼承人,別看年級小,這通身的氣勢竟是自己兒子遠遠不及的。如此優秀男兒,又是那樣高高在上的身份,如能與之聯姻,將來對赤水河嘉澤王庭的發展和擴大,可是有決定性的幫助。自己不是有個庶女在此,剛好可以婚配。
想到此,嘉澤王太後抿口茶,貌似不經意的道:“老身見大殿下年輕有為,不知可否婚配?也許老身還能喝碗媒人茶呢。”
西海龍王哈哈大笑:“弟妹說的正合我意!我這劣子能幹是真的,可惜就是不開竅。他母親一直打算為他選妃,可他屢次推脫,成年禮都過很長時間了,在這麼下去,本王都等不及抱孫子了!”
應龍笑笑不說話,衝嘉澤王後一拱手,仰頭送茶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