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小姐們都吃了一驚,齊齊看向陸姝妺。陸姝妺一臉淡定的穩坐在靠椅上,背影挺直,但我見她交叉相握的手緊了又緊。陸姝妺起身,抬眼對木蘭使了個眼色,木蘭連忙看似輕柔的扯了小丫頭出門,在僻靜處捂了小丫頭的嘴,將她帶了下去。
陸姝妺笑著對各位小姐道:“府上丫頭莽撞,驚擾了各位,實在是姝妺的不是。這樣,各位姐妹先在花廳稍坐,我去去就來。”各位小姐都連忙點頭,一時熱鬧的花廳靜寂了下來。
陸姝妺不著痕跡的朝美人兒師姐看了一眼,美人兒師姐立即了然的點點頭,陸姝妺翩然步出花廳。
陸姝妺剛離開,美人兒師姐就站起身對眾小姐笑道:“各位姐姐妹妹們,三年不見,各位愈發貌美如花、氣質出塵,箏兒當真十分羨慕。你們看看我在歸宗三年,都快成泥猴子了!”她故意一攤手做委屈狀。
各位小姐養在深閨,哪像風箏這般快意江湖,大家果然被這個話題吸引,紛紛拋下剛才的小插曲,轉而圍著美人兒師姐嘰嘰喳喳聊起了在歸宗的趣聞。
美人兒師姐十分賣力的為聚攏來的眾小姐們講了起來,我捂嘴偷笑:與陸姝妺小姐的默契真的令人讚歎!
陸姝妺步出花廳走向回廊,木蘭已經等在了拐角處:“小姐,那小丫頭已經關去了柴房,奴婢命人堵了嘴,嚴加看守。奴婢已經問清楚了,是奴婢派去的護衛帶回的消息,在距雲州城不遠的山坳裏發現了接送大小姐的馬車,車夫和丫鬟被捆綁起來迷暈了,大小姐不知所蹤。這是在馬車內壁發現的一封書信。”
陸姝妺接過木蘭遞上的書信,柔荑輕啟展開,兩行大字躍然紙上:欲救人命,帶隋侯珠來換!
陸姝妺眉頭輕皺,她將信紙折好又放回信封裏,她開口問木蘭:“阿闊在哪裏?”
“在外堂的書房。”
書房裏,楚天闊接過陸姝妺遞來的書信,他展開看了一遍,突然將信紙放在鼻下輕嗅,楚天闊輕笑:“有淡淡的檀香味,看來這個綁匪與佛祖有緣!”
陸姝妺瞪他一眼:“隋侯珠的下落一直成謎,鮮少有人知曉它就在我陸府,這個綁匪能準確的綁架大姐為人質,看來是有備而來,隻怕此人不好對付。阿闊以為該怎麼辦呢?”
楚天闊展顏一笑,露出白淨整齊的牙齒,未戴麵具的臉孔俊朗帥氣,隻是左臉上那道傷疤從眼角一直蔓延至鼻端,硬生生破壞了這張臉的俊美:“少不得要去真如寺走一趟,若綁匪真是在寺內追蹤大小姐的,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楚天闊看向陸姝妺:“不過,明日便是除夕,陸家大小姐被綁架,這麼大的事該怎麼跟義父交代呢?”
陸姝妺輕歎一口氣:“當下先瞞著,爹爹近日正因大姐的婚事而心情大好,還是不要叫老爺子憂心了。待你從真如寺回來看有無線索,再行商定吧!”
楚天闊當然讚同。陸姝妺的手段他是十分清楚的,絕對能讓所有知情人噤聲,至少短時間內這個消息不會走漏出去。
我陪著美人兒師姐舌戰眾位千金小姐們,一個時辰後,美人兒師姐實在無話可講了,正在犯難的時候,終於瞧見陸姝妺領著一美人慢慢走來。美人兒師姐看到來人,立即高興的跳起來:“舒心姐姐你終於回來了!”
我這才明白,原來陸姝妺身後的美女正是陸家大小姐陸舒心!
其他小姐們見狀也紛紛圍上來,陸舒心溫柔大方的笑著一一回應:“本來派丫頭想跟二妹妹開個玩笑,不想驚擾到了各位,現在時辰不早了,各位都餓了吧,咱們這就開席,好好樂活一番!”
眾小姐齊聲叫好,大家紛紛入席,很快宴席的氣氛便熱烈濃厚。傍晚時分,陸姝妺和陸舒心在大門口親送了各位小姐們出門,笑語盈盈的一一道別後才命人關門上鑰。
姐妹倆重新步入花廳,陸姝妺屏退了身邊丫鬟小廝,那陸舒心突然一臉恭敬的道:“小姐,奴婢這就回去換回裝扮。”
陸姝妺點點頭,陸舒心便匆匆步入後門。
我和美人兒師姐好奇的看著這兩姐妹,不過一盞茶的工夫,卻隻有木蘭從門後走了出來。
美人兒師姐一臉驚奇,她手指著木蘭,抖啊抖:“大小姐是木蘭假扮的??姝妺姐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