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隻得連忙將墨翎抬起來送去房間。
進了房間,眾人手忙腳亂地將他放在床上,又怕觸碰到他的傷,一時之間不敢碰他。隻有讓開床前的位置,讓寧安瑾為他診治。
寧安瑾將手輕輕放在他的脈門上,眉宇卻是越皺越緊,他鬆開手轉向身後眾人,“墨師弟的傷不可拖延,先不說他生生受了墨麝那一掌受了很重的內傷,那毒就更是嚴重了……墨師弟實在是太胡鬧了……”雖是這麼說,他卻也知道,除此之外墨翎沒有勝算,“我隻能暫時開些藥物吊住他的性命,其他的還是要等我爹娘來了再說。”
說完這些寧安瑾便起身離開床前走到屋內的桌前,拿起筆在紙上寫了個藥方,吩咐翦瞳按照藥方去找藥材煎給墨翎,還特地囑咐他一定要快。
翦瞳知道事情緊急,自然是不敢耽擱,一路連走帶跑地向門外趕去便去尋藥了。
寧安瑾交代完翦瞳再回過身來,就見沈希萌一步不離地站在床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床上緊閉雙目的墨翎,仿佛一眨眼他就會憑空消失了一般。她伸手緊緊抓著墨翎放在床邊的手,用力握著,一刻也不敢放鬆。
寧安瑾看見她這樣不禁輕輕歎了口氣,手輕輕放在沈希萌的肩頭,怕驚到她一般輕聲道:“希萌,你去休息一下吧。墨師弟會沒事的。”
沈希萌並不說話,隻是搖頭。
寧安瑾知道勸不動她,便伸手也替她把了把脈,然後回身對百鬼子他們說道:“希萌沒有什麼大礙,隻是受了些驚嚇又悲傷過度,休息下便沒事了。過會我為她開些安神的藥吧。”
知道沈希萌沒有什麼事,百鬼子與薄野楓篁都鬆了一口氣,眼下墨翎傷成這樣,若她再有個好歹,他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寧安瑾走到房中桌邊,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茶水遞給沈希萌。沈希萌隻是反射性地接過來,卻握在手裏,喝也不喝。見狀,寧安瑾也隻能無奈地搖搖頭。
不多時翦瞳便端著一碗煎好的藥跌跌撞撞地推門進來,可見確實是一路趕來。他將藥碗小心翼翼地交到寧安瑾手上,這才鬆了口氣,他的小臉紅撲撲的,翦瞳抬起手臂擦了擦前額的汗水才跑到桌前喝了杯茶。
寧安瑾端著手中的藥碗走到床邊,示意眾人將墨翎扶起來,一點一點地給他喂藥。可是他似乎是咽不下什麼東西,喂進去的藥有一半都流了出來。即使如此,寧安瑾還硬是將一碗藥灌了下去。他給墨翎開的這些藥都是暫時吊住性命的藥,多喝下一些,就可以多保他一段時日。
喝下一碗藥汁,墨翎依舊昏睡著,卻也睡得很不安穩。他雙眉緊皺,又像是做了什麼噩夢一般。眾人看著急在心裏,卻沒有任何辦法,隻能暗暗祈禱寧玥與沈媚兒夫婦倆接到寧安瑾的飛鴿傳書能夠早些到來。
就這麼一直熬到了第二天清早。墨翎夜裏發起了高燒,寧安瑾一夜沒睡的照料他,不停地用沾了涼水的布巾為他降溫。同樣一夜沒睡的還有沈希萌,她就那麼一動不動地坐在床邊看護著墨翎,幫寧安瑾照料他,不吃不喝。甚至一句話也不說,寧安瑾看到她這樣甚是擔心,唯恐她鬱結成疾,但是無論跟她說什麼她都隻是搖頭。
寧安瑾開了副藥方,同樣吩咐翦瞳去煎了,然後硬是要沈希萌喝了下去。沈希萌看他態度堅決,隻得端起藥碗一口氣將藥喝了下去。平時最怕吃藥的她今日竟沒有喊著叫苦。
天破曉時墨翎的傷勢更嚴重了,病的說起了胡話。
“不要傷害她……不要……”他額上滿是冷汗,斷斷續續地不知道再說什麼,“娘!別丟下我……娘……”墨翎的手在床邊胡亂地摸索著,像是在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