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瀾不動聲色地用絲巾捂住自己的嘴,她可不會這麼容易就得意笑出聲。
“既然身體不適,那就留在你姨母這裏好好調養。皇宮禦醫多,朕回頭就派一個過來專門給你治病。對了,湘妃啊,朕這段時間確實對你疏忽了,你不會怪朕吧?”燕玄德的目光終於落在了楚天湘的身上,雖說有幾年沒有好好打量眼前的女子了,但那優柔華貴的姿態仍在,容顏未改。
楚天湘縱然心中有太多委屈和心酸,此刻當然也是開心的,更是得到了皇上的關心,心裏也開始琢磨著宮瀾是能給她帶來生機的。搖搖頭:“妾妃不敢,隻是……”她衝著宮瀾望去。
“隻是姨母對皇上的思念,那首詩怎麼說的?才下眉頭,卻上心頭?”宮瀾故作迷糊,從懷裏掏出剛才湘妃書寫的詩句,正是她剛才念叨的那首李清照的。
“寫的什麼?”燕玄德從宮瀾手裏接過,眼前一亮,當真是湘妃的筆記,這好詩好詞他以前怎從未發現湘妃有如此好的才情?看來之前真是太委屈她了。以前楚厚兩家在朝中個掌兵權,他曾利用厚家來打擊楚家,就是為了維護朝中的平衡,隻是沒想到楚家老爺子竟然主動交出兵權,免去了朝中的職務,更是讓僅存的獨子棄武從文,從此便是厚家勢力雄厚的開始。
楚家的衷心燕玄德看的清楚,倒是厚家,如今卻成了他的心頭之患。現在倒是個好機會,若是宮瀾不出現,他倒還真要忘記楚家了。
“湘妃啊,朕今日原本想看看楚宮瀾的醫術,現在看來倒是你的文采更讓朕著迷,不如陪朕去花園走走,正好也給他們年輕人點空間。”
燕玄德順理成章地帶著湘妃離開,獨留宮瀾和南宮秋大眼瞪小眼。
南宮秋盯著她受傷的絲巾,不解道:“感染風寒?你這似乎有點嚴重。不介意我替你把把脈吧?”
宮瀾伸出手,看著南宮秋端莊地坐在他對麵,戴著麵具不露神色,麵具下狹長的雙眼不與她對視,斜目望著遠方,良久他鬆開手:“你的脈象很奇怪,昨日你回去後有發生什麼事嗎?”
“南宮王爺您是在擔心我?”宮瀾俏皮地收回手,兩手撐起自己的腦袋,問道,“你怕我和你一樣被人下毒啊?放心,就算中毒,黑白無常可不敢收我。”
“沒個正經。”南宮秋見她又一副無事的樣子心想八成是她裝的,起身並提醒她,“你還是小心為妙,宮裏的人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如今皇上已經將你視為一顆棋子,你想脫身已經沒那麼簡單了。”
宮瀾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琢磨剛才南宮秋的話,脫身沒那麼簡單?那麼他的意思是願意幫自己演完這出戲了?想到這忍不住笑出聲,伴隨著又一陣咳嗽,絲巾再次被染紅,宮瀾微微有些錯愕。
還沒到晌午,宮瀾已經在替她準備好的房間內靜養了。皇宮的宮女太監收拾房間的速度就是快,這湘妃的蘭湘宮都多少年沒仔細打理過了,如今皇上一下令,別說是打理,就連給宮瀾居住的庭院都瞬間給騰出來了。
宮瀾覺得眼皮挺沉,恍恍惚惚間似乎聽到有人踹門而入的聲音,但是她實在沒力氣睜開。聽到門口有嘈雜的質問聲,也聽不清,之乞求能快些閉嘴。
燕承瑞的探子亦左亦右早就向他彙報過宮瀾的情況了,聽說咳血了,他可不就火急火燎趕過來了,他就想看看這丫頭在耍什麼花樣!